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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尋找港灣(4)

他召集了一個黨員骨幹會議，指示黨員和士兵交談，做思想工作；在行軍中還應主動幫助那些體弱的人扛槍，背背包，帶領大家唱歌以鼓舞士氣，穩定部隊的情緒。

開完小會，盧德銘對紅槍會還是有些不放心，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心實意按照協議收容掉隊的士兵，尤其是那些女學生，他得親自過問一下，還得派人去監視，以免出現意外。所以，在那些掉隊的士兵和女學生沒有安全遣散之前，部隊怎好就這樣離開？

盧德銘正準備出發，忽然有士兵來報告：

&ldo;報告團長，有幾個女兵不肯離開隊伍，死活不肯收下盤纏，還在那裡又哭又鬧，有一個女兵還揚言說，要與團長理論！&rdo;

盧德銘有些生氣地說：&ldo;怎麼會這樣，你們沒和她們講明利害關係嗎？&rdo;

那個士兵說：&ldo;按照團長的命令，指導員事先做了動員，絕大多數女學生都換上了農家服，安全轉移了，有傷病不能走的，我們將她們安置在老百姓家裡了，等養好傷病再離開。紅槍會的頭人對天發誓，說保證將這些女孩子安全送出境外，如果沒有實現承諾，部隊可以來報復……&rdo;

&ldo;讓我去看看，是誰這麼難纏，她們跟得上隊伍嗎，她們就不怕死嗎？&rdo;

在一個農家院子裡，幾個女兵正跟指導員爭辯，簡直吵翻了天。

盧德銘一走進去，院子裡立即鴉雀無聲。

幾個女兵低著頭，眼睛不敢望團長。

盧德銘神情嚴肅，也不說話，突然大喊一聲：&ldo;立正！&rdo;

六個女兵歪歪扭扭站立，有一個女兵連站了幾下都沒能站直。

盧德銘還是不說話，竟然喊出這樣一聲口令：&ldo;蹲下！&rdo;

女兵們又蹲下，一齊疑惑地望著盧德銘。

盧德銘又下命令：&ldo;鬆開你們的綁腿，脫下你們的鞋襪來！&rdo;

女兵們一動不動，更加疑惑不解。不知道團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當女學生們被逼鬆開綁腿，捋起褲管，脫掉鞋子襪子時，盧德銘心中不由一陣驚顫。一個個女兵小腿浮腫，腳板都爛成了煨紅薯似的，有的還鮮血淋漓。

盧德銘清了清嗓子，難過地說：&ldo;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部隊即將連續地急行軍。男兵都有許多掉隊者，何況你們這些女兵！連我這個團長都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難走，前方的仗會打得多麼硬。作為團長，我不能讓你們白白地去送死！這是無謂的犧牲，你們明白嗎？像你們這個樣兒，能急行軍嗎，能跟上隊伍嗎，遲早得掉隊，那時你怎麼辦！只能趁著這個機會，讓大家安全地疏散。你們回鄉的可以回鄉，想繼續入伍的再去啊！明白了嗎？&rdo;

女兵們被盧德銘訓得啞口無言，老老實實地接過發下去的幾塊作盤纏的銀洋，進屋子去換農家衣服了。只有一個女兵，雙手捧住臉，在那裡抽泣……

她是盧德銘的小同鄉，名叫楊小雪。

盧德銘心裡一沉，走過去，輕輕地說：&ldo;小雪，按命令執行！&rdo;

楊小雪淚眼模糊地抬起頭來，說：&ldo;團長，你就不能讓我跟著隊伍嗎？能跟在隊伍里，就是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嘛！&rdo;

其實楊小雪要說的話是，能讓我跟著你，臨出口時，說成了跟著隊伍。

盧德銘說：&ldo;我就是不能讓你們白白地送死，我要讓你們好好活著！&rdo;盧德銘本來要說的是你，卻將你說成了你們，他接著吩咐衛兵說：&ldo;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