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第1/2 页)

看到這些情景，群眾紛紛讚嘆說：

&ldo;為了使我們窮苦人翻身，工農革命軍吃盡了干辛萬苦，到頭來連這點魚也不肯收，這樣的軍隊真是世上少有啊!&rdo;

第十二章 碧血羅霄(14)

&ldo;當這號子兵的人，都是心眼最好的人。昨天我正要劈柴，有個戰士隨手就把我的柴刀接過去了。我說，喲，世上哪裡見過幫老百姓劈柴的軍隊啊!我要他歇歇，他怎麼也不肯。&rdo;

&ldo;真是好紀律呀，借個碗也洗得乾乾淨淨的送回來。&rdo;

&ldo;毛委員的部隊就要走了！&rdo; 幾天後，這個消息在三灣一傳開，群眾立即擁到毛澤東那裡，千挽萬留，說什麼也不讓部隊走。

&ldo;鄉親們！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打土豪劣紳，還要解救那裡受苦受難的貧苦大眾。&rdo;毛澤東站在祠堂門前，對著人群說道，&ldo;我們還會回來的，希望回來時，見到大家都已經過上好日子。&rdo;毛澤東說到這裡，感到有一股熱浪直湧上眼窩。

根據群眾的一再要求，毛澤東答應留下兩位同志，領導三灣群眾鬧革命。

10月3日早晨，經過改編的工農革命軍面貌一新，集合在楓樹坪整裝待發。

幾個提石灰桶的戰士，忙著在村子裡的土牆磚壁上刷寫&ldo;士兵組織士兵會！&rdo;、&ldo;歡迎工農群眾起來參加革命!&rdo;等大幅標語。

三灣群眾聞訊，紛紛扶老攜幼，依依不捨地前來歡送。

深秋的陽光灑滿楓樹坪。火紅的楓樹，高大挺拔，枝繁葉茂，像燃燒的火炬，與天空的早霞、起義軍的旗幟，還有官兵們的紅領帶，交相輝映。

毛澤東站立在楓樹下，高聲地說：

&ldo;我們就要開始新的進軍，準備在附近落腳安家。我還向大家宣布三條行軍紀律：一、說話要和氣；二、買賣要公平；三、不拿群眾一個紅薯。大家記住了嗎？&rdo;

全體官兵刷地立正，齊聲回答：&ldo;記住了！……&rdo;

離開這個後來聞名天下的小山村時，毛澤東望著只剩七百餘人的隊伍，意味深長地說：&ldo;現在我們人少了，但是很精幹，大有希望。&rdo;

在改編中被任命為特務連黨代表的羅榮桓，大概是當時這支隊伍中學歷最高的人。此刻，他站立在起義軍隊伍里，心中感嘆不已：&ldo;三灣改編，是我軍的新生呀！……&rdo;

起義軍隊伍向羅霄山脈縱深之處走去……

毛澤東穿著草鞋，柱著拐杖，堅定而深邃的目光，朝東方眺望，但見天空一片嫩紅。此時他忽發奇想：倘若站在巍峨挺拔的井岡山巔，羅霄的崇山峻岭一定盡收眼底，像海浪般奔涌；還能望見韶峰的翠竹，嶽麓山的紅楓吧。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或許還能聽得見湘江的水聲，望得見板倉那一盞徹夜不熄的油燈。

一股豪壯而悽美的詩情，在他的心胸涌動……

2007-4-28

寫於瀏陽河畔&iddot;豫園

後記

寫完《村路》和《花炮祖師》後，我自己都沒想到第三個長篇小說是《金秋烈焰》。寫李畋祖師因為材料太少，可以大膽想像和虛構，寫秋收起義因為材料太多，我感到後者更難。史實尤其是紅色革命史實、背景和主要人物等是不能憑空想像和虛構的，我必須藉助於前人現有的研究成果，否則這本書將失去生活真實；但又不能不展開想像和虛構，否則將不成為以虛構為特質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