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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也太不講究了，簡直就是他親弟。

很親弟的裴摯接下去就跟段默初對上了。

可這天分別時，段默初趁旁邊沒人，還是專門來跟白硯道別。

雖然經常見面，但白硯沒跟這位長輩私下交流過幾次，只覺得莫名其妙，只能沒話找話說，&ldo;裴摯就是嘴上不把門，其實完全沒惡意。&rdo;

段默初凝視他片刻，&ldo;他沒說錯，只不過你是男孩兒，不是姑娘。&rdo;

接著問：&ldo;白硯，你是吧？&rdo;

是什麼？是不是gay？是不是喜歡男人？在此之前，性向是白硯心裡最深的秘密，終於在這天，第一次被人戳破。

可就算他是個gay，跟段默初又有什麼關係？白硯一直覺得裴摯乖戾，可在某些方面，他的乖戾程度沒輸給裴摯：只要是他喜歡的人，隨便坐在一處聊個天他都高興，不喜歡的人，對他把愛意表達得再誠摯，也只能塗惹他不適。

更何況，察覺他跟裴摯在一起之後，段默初又端起個好為人師的范兒，說了這樣的話：

&ldo;年輕人的輕狂勁兒很動人，可多經些事你就會明白，男人真正的魅力在於有足夠的力量掌控自己的生活。&rdo;

這就是明目張胆地抬高自己踩裴摯，白硯當時險些一句話嗆回去，&ldo;等裴摯到你這個年紀，你就是老頭子了。&rdo;

所以，許久不見，白硯再次跟裴摯一塊兒站在這人面前，擺出了必須有的，初心不改的范兒。

段默初深深看了他們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ldo;六年過去了，你們還跟以前一樣。&rdo;

白硯聽見裴摯笑了聲，&ldo;那是，我跟我哥一塊兒長大，別說六年，再過六十年也是這樣。&rdo;

白硯壓根不想跟這人深談，&ldo;段叔叔，你正忙著，我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rdo;

結果不長眼的執行製作人又重複了導演剛才的話，&ldo;白硯哥，今天段先生就是特意來看你的。&rdo;

白硯一個冷眼刮過去，就你多嘴。

餘光瞟見裴摯也在衝著製作人笑，笑出一口森森白牙。

今天的正事兒是段默初的風水先生到劇組參觀指導，執行製作人見勢不對，跟段默初打了個招呼，自己帶著大師先進去了。

門口剩下一老對兩少。

段默初先跟裴摯寒暄：&ldo;你回國到現在，我一直沒親自去醫院看你，真是忙得走不開。&rdo;

裴摯一副不以為意地樣兒，&ldo;叔你真是太客氣，光差助理就去了兩趟，好意我心領了。&rdo;

段默初又問：&ldo;現在身體恢復了？&rdo;

裴摯微微笑，&ldo;一個能打十個。&rdo;

段默初又波瀾不驚地打量他們一會兒，隨後轉而問白硯：&ldo;聽說你最近發生了一些事，聊幾句？&rdo;

真是很成年人的套路，先跟裴摯好言好語地寒暄，再攤出重點找白硯單獨聊。但凡講究點兒的，都不會拒絕。

白硯略作思忖，也沒拒絕，&ldo;可以。&rdo;

接著看向笑意未褪、眼色已現出不悅的裴摯：&ldo;我們往秦皇宮走，你不是想知道下個景在哪嗎？待會兒就看到了？&rdo;

這就是說，還得帶著裴摯一起。

裴摯會意，立刻轉怒為喜：&ldo;行啊。&rdo;

段默初深沉目光單落在白硯身上，嘴唇抿成一條線，腳沒動。

白硯適時拿出草台班子一根筋做派，聲音清冷地問段默初：&ldo;怎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