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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不過身,只能用肘擊用腳踩,&ldo;滾!&rdo;
裴摯胳膊收得越發緊,幾乎把他累得透不過氣,戾氣十足地說:&ldo;那是些什麼東西?明說,珠寶這家最初看上的那個代言人,桃色新聞就是被他們下藥弄出來的……&rdo;
關我屁事?!白硯胳膊往後抓著裴摯腰杆上的肉。
你以為誰他麼都是你,什麼時候都能不低頭。
&ldo;說不定他們也想過那樣弄你……&rdo;
關你屁事?!
裴摯聲音說不出的狠厲,&ldo;吃頓飯就想了事?老子不弄死他們算是客氣。&rdo;
白硯掙不動了。
媽的,瘋狗的力氣果然不是蓋的。
一身蠻力的瘋狗湊他耳朵邊上放軟腔調,乞求似的,&ldo;哥,哥。他們不配跟你吃飯,他們連看你都不配。你根本不用跟這種人客氣,我在,以後沒誰敢讓你看臉色。&rdo;
白硯被綁得渾身不舒坦,出汗又經風,這下已經完全冷靜。
環顧沉沉夜色中的礦野和黑壓壓橫臥的遠山,他這才發現,這個地方他不是沒來過。
前方的馬路通往市郊儲糧基地,很多年前,這條路上晚上基本沒人經過,那時候裴摯喜歡在這條路上飆車,而後一群孩子到空地點一把篝火,笑鬧喝酒。
真是很久遠的記憶,物是人非。
這是他跟裴摯的定情處。
他胳膊重重垂下:&ldo;放開我。&rdo;
可裴摯依然執著,像是怕他跑了:&ldo;我不。&rdo;
白硯深深喘了幾口氣,&ldo;我去那邊抽支煙。&rdo;
片刻後,他身子一松。
裴摯不輕不願撤回胳膊,小聲說:&ldo;也給我一支,我跟你一塊兒抽。&rdo;
想得美!
瘋狗王子連著兩天惹毛竹馬哥哥兩次,這會兒不敢逼得太緊,又不願離得太遠,於是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找了塊沒草的空地蹲下來,守著前邊那個頎長的人影和那點明滅的煙火。
別跟他說,今兒不讓他哥去吃飯是錯的。這個他不認,那幫子傻逼都是些什麼人啊,放他哥去跟那些垃圾客氣,除非他死在這兒。
可別以為白硯真願意跟那些人打交道,他心裡明白得很:就像他總惹白硯生氣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哥像個仙人就永遠是仙人。
白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沒數?心善,而且眼裡還容不得沙子。
裴摯不由想到很多年前,那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
他有個語文老師,是個老頭,戴著酒瓶底厚的眼鏡兒,走路總佝僂著腰,是個特別迂的書呆子。別的老師知道他父母縱他,都放著他這個壞小子紈絝子不管,只有這位,總找他麻煩。
他不止一次跟白硯抱怨過,白硯說:&ldo;這老師是個好人,對你挺負責。你不許對他不禮貌,知道嗎?&rdo;
他能對他哥說不?當然只能連聲應了。而且他對那老頭一直是惹不起躲得起。
那時候白硯已經大二,經常跟他見面。裴摯根本不喜歡上課,已經過得不像個學生,經常去夜店玩兒,經常開著十八歲生日他媽買給他的悍馬跟一幫子同類出來飆車,都帶著白硯。當然都是他纏來的。
有時候他纏著白硯看球賽,偶爾也纏著白硯到學校來找他吃飯。
事情發生那天,就是白硯到學校門口等他。
他遠遠瞧見白硯站在馬路牙子邊,悄摸摸換個方向過去,想逗逗他哥。
他在公交燈箱後邊躲了一會兒,他哥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