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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這種荒僻地,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厲害的巫醫。公主病倒後,衛士們已經快馬加鞭去廣州找醫工,但幸好是瘴毒,那醫工還沒有到,言家這種本地人,卻自然也有些藥,能幫外地人調養身體。
如是,南海縣令派來的衛士們看公主重新回到言家休養身體,他們便趕回南海,向縣令去匯報消息。
言家則在知道了暮晚搖的真實身份後,戰戰兢兢地重新將屋舍空了出來給公主用。這一次不光空出了公主之前住的那間最大的屋舍,言家還為昏迷的侍女春華,也專門挑了僅次於公主的屋舍。
畢竟春華是中了蛇毒。
真算起來,春華的情況比公主要艱難得多。
下午日頭昏沉,言石生蹲在廊下搖著扇子,一邊被煙嗆得咳嗽,一邊為公主煎藥。裡頭服侍的侍女們隔著帘子看到辛苦的言二郎,心中都感嘆言二郎可真是好人。
然侍女們也是憂心忡忡,因公主昏昏沉沉,一直不曾醒。
侍女們發愁中,見門外言石生端著藥進來,他咳嗽著說:「將此藥端給殿下喝吧。我們平時都是喝這種藥來對付瘴毒的。若是效果好,也許醫工還沒有請來,殿下就能醒了。」
侍女們從他手裡端過藥,連連感謝:「郎君你從昨晚回來就忙到現在,一夜未曾合眼,你快去歇歇吧。」
言石生溫聲:「殿下喝了藥,我放下心便走。」
侍女們點頭,端藥進去給暮晚搖餵藥了。言石生遲疑一下,並沒有迴避,而是跟著她們進內舍,顯然也想看看情況。侍女們只是回頭奇怪地看他一眼,想到他是本地人,便也沒有制止。
畢竟他是這般溫柔和善的郎君,有誰捨得呵斥他滾出公主的屋舍呢?
侍女們坐在公主床畔邊,試圖給公主餵藥,言石生隔著簾帳望去,見她們低聲說話,侍女們退了一個又一個,卻沒有一人能將藥餵進去。言石生在後看得目光閃爍,然礙於他是外男,能站在這裡已經不容易了,他並不好多說什麼。
終於,侍女們端著藥掀開帘子出來了,悵然道:「郎君,不行,公主不肯喝藥。」
言石生道:「可否讓小生看看?」
一個侍女遲疑下,卻覺得言石生應該也沒辦法,就將藥碗遞給了言石生。而其他侍女商量一下後,就向舍外走,說道:「不行,我們得催促人,讓醫工快點來。」
言石生心中想:你們殿下的問題是不肯喝藥,請來醫工有什麼用?
言石生撩袍掀簾,俯眼看那臥於帳中的女郎。
她閉著目,長發黑墨一般濃密散於枕間,面容因為發著燒,有些酡紅,如同塗著胭脂一般,嬌妍無比。她睡在帳中,也許是忽然感覺到有人凝視,她睜了眼看來。
濃密的睫毛輕閃,烏黑如清墨的眼睛迷離地看向言石生。
這般乖巧柔弱。
言石生心口一燙,定神讓自己不要多想。他低聲:「殿下,你醒著?」
暮晚搖只是看著他,卻不說話。
言石生餘光看眼外面站著的侍女,他試探地舀一勺藥汁餵她,果然如侍女所說,她抿著唇,根本不張口喝藥。言石生試了幾次後,他莞爾一笑,也不說話,只是趁侍女不注意,飛快地從袖中掏了一塊糖,塞到她嘴邊。
暮晚搖眼睛微睜大,圓圓的,如貓眼一般。
她竟然張口吃糖了。
言石生心中瞭然,他坐在榻邊,看她吃了糖,就低聲與她商量:「……殿下,我可是背著你侍女送糖給你吃的,你可不能出賣我。吃了我的糖,就將藥喝了。不然下次就沒有糖吃了,好不好?」
暮晚搖垂著目,只鼓著腮咬糖,並不理會他。
言石生也不知道她是有沒有打算聽,他再次試探餵藥,她竟然一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