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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聽聞此話,閉了閉眼,長睫在陽光下猶如將要欲飛的蝴蝶。
「兄長不愧為兄長。若是將來有朝一日…… 還望兄長能勸住師兄一二。」
「此藥當初乃是姜家先祖研製,禾妹既已翻出那些封存的卷宗,想必其中當有記載才是。怎……」
柳昱的話被姜禾出聲打斷。
「不是的。……那些藥並非是姜家先祖研製,也並不是她所擁有的。而那些封存的卷宗也並非是如兄長所想一般。
只是記載了大景建國後,帝後二人以及留在京都內四大家族的軼事秘聞罷了。多為玩笑之語,怕是當事人親自所書吧。」
「……」柳昱一時無語。
姜禾反而笑了笑,她探頭看向柳昱,一臉好奇的詢問,「兄長知曉我與師兄之事,為何不驚訝或是厭惡?」
姜禾的話語惹的柳昱沉沉笑出聲,他看了看姜禾,抬眼看向不遠處將在眼前的朱紅宮門,爽朗清舉而笑。
「西域民風自由且大膽。那裡從不像中原,反而熱情而又赤誠。篝火晚會上姑娘家們與男子挽手而舞。
騎馬大賽上,姑娘家們也毫不輸於男兒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頗為自在。
就連草原上的花兒都比這京都內的花兒更為茁壯,風景更是秀麗。契兄弟或是搭夥過活的姑娘家也是正大光明,落落大方。何來的奇怪?」
姜禾看著柳昱良久,手指輕敲著窗框莞爾一笑。
「兄長身為男子,思想全然不似這樣的男子。反而……」
姜禾在柳昱看來的目光中話音微轉,「我想……若是兄長換個地方,或許當是長袖善舞,極為尊重他人的爽朗男子。」
就是這句話惹的柳昱仰天輕笑,姜禾看了他好幾眼後也笑了起來,隨後放下了馬車窗簾。
馬車緩緩停下,姜禾掀簾下車,與後來的柳昱並步跟隨管事太監的領路一步步走向了那座令人不敢直視的宮殿庭院內。
「還請兄長在這裡略等我一會兒。我無事,待會兒便出來。」
在踏上台階之時,姜禾轉身看向身後的柳昱,目光掠過前邊等候的管事太監,袖下手指微動。
柳昱看清了姜禾的手勢,他點頭應是。
隨之退讓在一側的廊柱旁,與管事太監看來的目光相對時,輕點頭回之。
「吱呀——」一聲,殿門被旁邊兩旁侍立的小太監推開,姜禾緩步走了進去。
抬眼看向不遠處在桌案上提筆書寫著奏摺的皇上,姜禾緩緩出了一口氣,袖中手指微蜷。
「姜禾見過皇帝舅舅。」
姜禾福身行禮。
書案後的皇帝抬頭看了一眼,將手中筆放回筆山之上,撐桌起身,繞開書案。
「這些年來,這是朕第二次聽你這麼喊朕。」
皇帝看向姜禾,目光卻是悠遠恍惚,「朕記得第一次你這麼喊朕,是在承安六年福壽大長公主入宮後的第二日。那時你匆匆進宮,說是不想嫁給阮小侯爺。朕問你為何,你卻不答,也如今日一般。」
姜禾起身,眉目有幾分懷念,「皇帝舅舅所言極是。」
「姝姀,你當真想好了?」
皇帝向前走了一步,他負手而立,眉目嚴肅的看向姜禾。
「嗯。」姜禾點頭,她毫不懼怕的抬眼望進皇帝的眼中,不卑不亢,從容不迫。
「其實,我從未改變過想法。這些年來,我的目標一直都是如此。……我知道母親是為了皇帝舅舅的位置和姜家的江山著想,所以,我能理解。但是,我所做,與她所做,雖目的一致,卻全然不同。我想用我手中的一切,換皇帝舅舅一個承諾和一封旨意。」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