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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落进里面才清醒时,已经晚了。赌客强行把不服气的刘明赶出房间。刘明用剩下的有羊膻昧的票子去买酒喝,喝醉了就去找赌客,找他的老婆评理,四处去叫冤,说这俩人联合起来害了他。
人们最讨厌赌博的人,他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没人理他。几个月下来刘明瘦得跟竹竿一样,眼窝深陷,面庞清瘦,眼睛显得比平时还大,但却膜陇无神,眼角四周总是沾着一圈眼屎,头发胡子长得跟犯人似的。刘明这副样子更像一个受害者。
他每天就去找赌客,赌客发怒了,指着他的鼻尖说:“赌是你自愿的,输了,活该!”赌客扬言刘明再去找他,他就会打断刘明的腿。谁都知道赌客是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能说也能做。
那天,刘明向小商店的老头赊了一瓶酒,喝了一个酩酊大醉。他仍似往日一样仗着酒劲爬上楼去找赌客,赌客扇他的耳光,打得他鼻青脸肿,他都不怕,他一定要要回自己的房子和老婆。
小商店的老头可怜他,赊给了他一瓶酒。酒是好东西,酒能让他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个现实,并与现实抗争。刘明摇摇晃晃地往楼上爬,每爬几步就往嘴里倒一口酒,当他爬到自家的房门时,瓶里的酒已经空了,他便用空酒瓶磕着门。
空酒瓶在木头门上磕出很响的声音,整栋楼都听得见。刘明为自己这个举动得意,他有种报复的快感,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这对狗男女联合起来设陷井,夺了他的房产。“还我的房子,还我的老婆!”刘明沙哑着声音歇斯底里狂叫。
酒是好东西,他把酒瓶倒立在嘴上,让瓶底里的最后那一滴酒滑进嘴里。刘明仰着头,双眼紧盯着酒瓶中那滴酒滑进嘴里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赌客阴险的一脚,把刘明给端翻了。
刘明似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腰,下肢失去了知觉。瘫痪了,他从此再不能站立起来了,同时也失去了再把房子和老婆要回来的斗志。
他只能用手代脚,撑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动,满街乞讨。那样子就似动物一样,比狗的遭遇还惨,还是见着食物,不管不脏都往嘴里塞。残废的身体裹在一堆破布里面,似蜗牛一样在道上慢慢地爬行,满身冒着一股臭味,爬到哪儿成群结队的苍蝇就跟到哪儿。他爬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在驱赶他。
刘明丧失了做人的权利和自由。刘明一边在地上作蜗牛似的爬行,一边伸出污脏的手向行路的人乞讨。
行路人在对他深深的厌恶中,还是有几分同情他,因为他爬得实在太困难了,所有的移动全靠两只瘦弱的手努力,也可以说他每挪动~寸地方,他的手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由于手长久地撑着结冰的地面,手已经冻得裂了长长的口子。当撑着地往前挪动时,血就渗了出来,浸湿了地面。他把双血肉模糊的手伸向路上的行人,总有人能发发慈悲之心,向他面前扔一点钱。
刘明就用这乞讨来的钱去换酒喝。刘明用蜗牛爬行一样的速度,爬遍了这个城市。
当隆冬到来四处都积着雪冰封在大地的时候,他就停留在这飘不着雪的桥洞下面。
在这桥洞下面,只偶尔有行人通过,可得到的那点钱,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因为这钱不能吃到肚里,它必须要经过交易才能换来面包。
第二节
(二)
大笨用舌头舔醒昏睡的主人时,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吃进一点食物了,连水也没有喝进一口。
因为地面都结了冰,他用手是爬不出这桥洞的。
刘明哆咦着手抓着大笨的毛,生怕它逃了一般,干嚎着,他已没了眼泪,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对大笨说:“我饿,我要吃的,我要喝水。”
大笨看着昔日的主人,它似乎仍懂得主人的话,它呜咽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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