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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慍笑容微滯,隨意握在手中的杯子猛地被他攥緊。
緊接著,跟在小姑娘身後的男子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赫然抬頭,溫潤清泠到極致的眉眼,上京只有一位。
李鶴珣對上他的目光錯愕一瞬,轉而頷首離開。
此時伏在他懷裡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然將薄紗褪下,但寧長慍未看一眼。
李鶴尋……
他為何會跟在沈觀衣身後?
「公子……」
女子嬌媚嚶嚀,寧長慍面色陰沉得可怕,眸底錯綜複雜的情緒不停翻湧。
他猛地推開身上的女子,衣袍翻飛,帶起暗香陣陣,他大力推開緊閉的房門,腳步未停的朝樓下走去。
阿讓怔愣,「世子,世子你去哪兒啊?」
長靴被雨水沖刷,暗色更沉,寧長慍站在雲煙樓牌匾之下,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嘴唇緊抿,眼底的火光若隱若現。
阿讓好不容易追上來,還沒等喘口氣,便聽寧長慍沉色低問:「李鶴珣今日和沈觀衣在一處?」
阿讓心中一緊,對上寧長慍怒氣蓬勃的神色,「世子……」
「他們何時走的這般近的?為何不說!」
潮濕的氣息蔓延開來,阿讓揉了揉鼻子,這下不敢再推辭,將那日晚上沈觀衣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寧長慍。
「姑娘覺著李大人很好,並未有退婚的想法,此時沈府應當在為姑娘準備嫁妝。」
「姑娘還說……」
寧長慍猛地回頭,眼尾被憤怒染紅,「她還說什麼?」
「姑娘還說,是世子先不要她的,所以她嫁給別人,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好個理所應當!」寧長慍胸中積攢著一團陰雲,咽不下去,又發泄不出。
恍然間,他又想起方才雨中一幕,他是瘋了才覺著那二人般配!
一個不近女色整日以書為伴,一個小心思多如牛毛驕縱無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捧著她才好。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人,就因為那勞什子賜婚!
是他這些年太縱著沈觀衣,才讓她忘了,她是被誰從陰溝里拉出來的!
一根需要攀附才能存活的藤蔓,就該做好她藤蔓的本分,而不是被人放到一顆更大的樹上,便迫不及待的粘上去,頭也不回。
寧長慍如同被踩到痛腳的貓兒,慵懶褪去,利爪如鋒,他轉身走回雲煙樓,聲音夾著冰渣,「回來,將她的事一字不落的說給本世子聽!」
阿讓大氣不敢喘一下,「是。」
今日出府,沈觀衣並未坐馬車。
以她的腳程走不出很遠,所以此番回府,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
沈觀衣知曉李鶴珣跟在身後,她腳步不停,正欲進府之時,歸言硬著頭皮走上來,「二小姐,且慢。」
走了一路,他遲遲沒有行事便是想著公子應當是在氣頭上,待他消氣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如今二小姐都要進府了,他家公子呢?
沉默的站在府外的榕樹下,衣擺潮濕,執傘而立,看那樣子並不曾打消念頭。
歸言從前就聽府中小廝抱怨過,說是主子與姑娘置氣,最終受難的都是他們這些下人。
當初他不以為意,覺著公子與旁人不同,姑娘脫光了站他跟前都不能讓他多看一眼,更別說與人姑娘置氣了。
果然,話還是說早了。
世間主子都一樣,一樣!
在沈觀衣遙遙看來的眼神中,歸言硬著頭皮伸出手道:「麻煩姑娘抱了一路的琴,接下來就給我吧,公子還等著呢。」
沈觀衣眨眨眼,似是在消化他話中的意思。
一瞬之後,她猛地回頭看向樹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