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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傅延說。
「我按你說的做了,現在躲在鵬城一處很安全的地方。」通話對面是個很清麗的男聲,聽起來歲數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周遭沒有別人,建築物絕對結實。」
「很好。」傅延揣起剩下的半瓶水,一邊邁步往外走,一邊接著說道:「我會儘快到達。」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但是我想請問,您有什麼憑證能證明身份,或者證明立場嗎?」
「沒有,我已經表明了軍人身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額外身份。」傅延說:「如果你對這個立場有懷疑,我只能認為你的認知里有相應的預設敵對立場。」
這次電話那邊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我不是不信任軍人。」過了許久,方思寧才說:「但是我有個要求……我有信任的人,ru8315,我申請和他通話。」
「你放心,他同樣接到了此次救援接應任務。」傅延說:「如果不出意外,你會在三天內見到我的副隊。」
電話那邊又沉默下來,這次傅延沒有耐心等他,而是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等到傅延帶著一桶汽油從加油站離開時,天色已經漸漸亮了。
陽光從夜幕中脫身而出,幾百公里外的臨時營地里剛剛燃起一叢篝火。
「……他就是游隼,我哥,賀楓。」
軍用吉普旁的臨時營地里,柳若松已經簡單地包紮好了傷口,正披著傅延的作訓服,手裡捧著一杯久違的熱水,聽賀棠給他介紹隊員。
「這個,長耳鵠,曲子明,你叫他小明好了。」賀棠說:「至於那個——」
她指了指從副駕駛上跳下來的男人,笑著說:「那是我們副隊,白頭鳶。」
柳若松捧著杯子一抬頭,個高腿長的男人已經跨過了軍用背包,走到了臨時營地的篝火旁邊。
男人生的不錯,只是長相過於鋒利了,雖然臉上總掛著笑意,但看著有點桀驁不馴的味道。
「你好啊。」白頭鳶不見外地坐在柳若松旁邊,先是往他懷裡塞了一盒軍糧,然後才衝著他伸出手,彎著眼睛,很友好地打著招呼:「白頭鳶,邵秋。」
柳若松跟他交握的手猛然一緊,頓時愣住了。
第19章 「我申請一起去鵬城。」
邵學凡,七十七歲,生物工程學知名學者,常年定居國外,生活穩定寡淡。
他醉心科研,甚少在公開場合提及私事,只有幾年前一次接受媒體採訪中偶然透露過自己子嗣不易,中年才得子。
「……因為生於深秋,所以取名邵秋。」邵秋說。
果然,柳若松想。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他確實是我的父親。」邵秋面色淡淡地又往火堆里丟了一根細樹枝,隨意道:「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柳若松捧著微燙的杯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邵學凡死前有提到過邵秋的名字,當時傅延便有過一瞬間的愣神,柳若松那時候還奇怪過,只是後來事情太多,他一時忘了問。
現在想想,傅延八成也是猜到了什麼。
「嗯……」柳若松舔了舔唇,乾巴巴地說道:「節哀。」
「客氣了,柳哥。」邵秋一挑眉,說道:「其實我倒也沒什麼哀。」
他話裡帶著一點火氣,語氣尖銳態度冷漠,柳若松聽出來這火氣不是衝著自己,於是低下頭喝了口熱水,心說邵學凡幹了什麼拋妻棄子的混帳事兒,才搞得這麼大個好兒子不願意認他。
只是他礙於禮貌情面沒問出口,邵秋的隊友倒是不管那麼多。賀棠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邵秋,說道:「之前倒是沒聽你說過——你的家庭關係欄里只有母親,我們一直都以為你是單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