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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東說：&ldo;這裡我來處理，快，你帶趙書記他們先走。&rdo;

&ldo;這……不好吧？&rdo;向前笑模笑樣地講客氣。

&ldo;快走吧你！&rdo;丁東脾氣很大地吼了起來。把沒有思想準備的向前嚇得一楞神。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緊急中確實不容多考慮，豐田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丁東向那3個警察說：&ldo;快上車，到你們局裡去。&rdo;

5個人擠到警車上，流浪漢身上的臭味，熏得大家直作嘔。

司機把警笛打開，把車開得呼嘯著要飛起來。

有個警察告訴丁東，此人外號曹瘋子，是個吸毒者，在天龍流浪一年多了。只要有領導到天龍來，他就要鬧事，有點像那些上訪專業戶。上個月一位副總理來天龍視察的時候，局裡派人把他關進了看守所，不曉得怎麼又跑到了街上？

5分鐘以後，流浪漢被大家架到了公安局看守所的值班室里。

&ldo;為什麼要攔車？&rdo;丁東沒有馬上離去的意思，站著問坐在椅子上出粗氣的流浪漢。

這人比丁東矮了一個頭，丁東驚疑他的勁道怎麼會有那樣大？&ldo;人只有在亡命的時候，才會爆發出如此反常的力度！&rdo;他想。

&ldo;我要告狀，我要申冤！不讓我告，我就攔車。&rdo;他的話像石頭一樣發硬。

&ldo;你有什麼冤情？說給我聽聽。&rdo;

&ldo;你是誰？你是省工作組的嗎？我只找工作組，其他人我一概免談！&rdo;這人的口氣還蠻大的。

&ldo;我就是工作組的，我姓丁。有什麼冤情，你可以對我講。&rdo;

那人盯著他望了半響，又望望那幾個警察，欲言又止。

丁東說：&ldo;你們幾個迴避一下，讓我單獨跟他談談。&rdo;

看得出來，那幾個警察正巴不得，二話不說起身離開了值班室。

&ldo;我不是瘋子，也不是什麼流浪漢，更不是壞人！&rdo;那人開始講，&ldo;我是一個記者，是《天龍開發報》的記者。我叫曹天鵬，今年36歲，中南理工學院新聞系的畢業生。&rdo;

&ldo;哦？你是個記者？你瞎講吧，記者會像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rdo;

&ldo;是天龍當局把我變成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聽我說，不要打岔好不好？&rdo;曹天鵬的語氣特霸道，&ldo;兩年前，我根據群眾的舉報，對天龍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劉大江的經濟問題和作風問題做了一個調查，寫出了一篇調查報告。報告根本沒有發表，就被扼殺了。從此噩運就纏上了我。我失去了工作‐‐報社強行將我除了名，生活失去了保障。家庭也散了伙‐‐老婆小孩都走了。&rdo;

他的話引起了丁東的注意。他找了把椅子坐到曹瘋子的對面，開始認真傾聽起來。

&ldo;最重要的，是從此我在這個社會上抬不起頭來了。所有的人都認為我腦子有問題，認為我神經不正常，我被人們從正常的社會生活當中剔除出來，過上了現在這種非人的生活。有時候，我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我究竟是一個正常的人，還真的成了一個瘋子？究竟我是瘋子呢，還是他們那些人是瘋子？正像莊子講的，做夢時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究竟莊子是蝴蝶，還是蝴蝶便是莊子？究竟誰是蝴蝶，誰是莊子？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rdo;

&ldo;這人有點羅索，&rdo;丁東想，&ldo;還有點文人的賣弄，有點文人的酸腐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