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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了。&rdo;
太上皇?
他叫我太上皇?!
我傻眼,顫顫巍巍地撐著膝蓋,起了大半個身子,伸袖往外摸了摸,拾起了榻前案頭上的那柄銅鏡。然,這一摸不打緊,卻突然發現這雙捧拿鏡子的手,枯瘦如柴,皮也皺皺的。
鏡中這個人白髮蒼蒼,神韻氣質頗有些仙風傲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有雪花花的鬍子。
我詫異地盯著他。
他也詫異地瞪著我。
人生果然有很多未知與奇遇。
沒有什麼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換了性別來得驚恐,也沒有什麼比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百歲老人而來得恐慌與不安。
如今這種既恐慌又驚恐不安的事兒就出現在我身上。
……我真他媽……賺了。
一早下來,前來參觀我的人絡繹不絕,有的是當朝臣子有的是皇親國戚。他們懷揣著悲痛的心情,站得或遠或近,觀望了我數柱香的時間藉以滿足彼此之間的好奇心後,臉上皆浮現兩酡心滿意足的紅暈,一個個語重心長地寬慰我道:要保重身體,莫為了國事太過操勞,必要的時候他們甘願冒誅九族之罪,替寡人去民間招來道士入殿驅邪。
但像眼前這兩位專程跑來吃東西,舉止乖巧又粉妝玉琢的小人兒卻是很少見的。
一位正乖乖地坐著,眼彎彎,舔著手。
一位正忙不迭地往嘴裡塞著桂花糕,百忙之中還抽空騰出另一隻手,試圖伸向我面前的脆皮蘇。
她們倆一位十四歲,一位八歲,聽說都是寡人的皇孫女,只是一個木訥痴傻,一個機靈過了頭。
機靈的這個不消說了,是寡人的小小孫女。至於十四歲的大孫女是因為當初她在額娘肚子裡憋太久了,在難產與早產雙重掙扎之下,生下來後,腦子便不大好使,整天也不見她說一句話。
對於這種生下來便有缺陷又不受人待見的傢伙,我就特寶貝,特覺得親切。
我悄無聲息地把面前的脆皮蘇等糕點一股腦兒地全端在了她的面前,然後扭了扭屁股,正襟危坐,臉上雖是不耐煩極了,卻不得不試圖以鼓勵的眼神安撫那正為我把脈的太醫。
那老頭正蹙著花白的眉頭,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
如此看來,問診的時間比我想像中的要長一些。
我捂嘴打了個呵欠,也有些乏意了,身子放軟半躺在龍榻上。大皇孫女無聲無息地依偎在我膝頭,身子蜷縮成了一團。我頗為憐愛地瞅了她一眼,這小姑娘五官平庸委實說不上漂亮,此刻她因犯困而半眯著眼睛,那雙眼顯得很是迷茫與呆蠢。
而另一個小傢伙仰著臉望了我一會兒,拿那油乎乎地手拽著軟墊,小肉球般的身子試圖往榻上爬。
我不免受了些驚嚇,拿眼瞅著跪在地上為我把脈的太醫,想讓他為了解圍。結果老太醫還真慢悠悠地開了口,&ldo;臣以為,陛下偶感風寒,氣虛腎虧,以致疲勞過度暈厥後引發了間歇性失憶,並無大礙,修生養性幾日便能痊癒。&rdo;
這會兒屋裡已經跪趴了好些個人,所幸地方很大,所以也不顯得擠。
但在這不擠卻又並不空曠的地方,這老太醫竟能把這段話說得格外的空曠與傳音。
我虛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監與宮女們,他們垂著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事的樣子,可是耳朵都豎了起來。
宮廷里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八卦。
好嘛,傳老太醫過來給我把個脈,就平白無故給我掛一個色老頭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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