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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恩邱暮霜沒齒難忘，只求能最後見龍淵一眼，畢竟他已經跟隨我二十三年。&rdo;

這般要求主人自然不會拒絕。看來我想把龍淵給弄走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只是，這邱暮霜竟然就這樣將龍淵送給主人，難道他都不打算聽聽龍淵的意見嗎？我回憶起龍淵堅定地說&ldo;我只有邱暮霜一個主人&rdo;時那堅定的表情，不知為什麼覺得有些悲涼。

這大概就是我們劍的宿命，說到底也就是個武器，沒有自己的選擇權。

邱暮霜邁進劍閣，龍淵靜靜躺在劍台上，不曾有任何動靜。

邱暮霜輕輕拂過龍淵劍身，儺神面具後的臉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半晌終於吐出一句，&ldo;龍淵，你自己保重。&rdo;

說完，黑袍一揮，他便要轉身離去了。

就在此時，龍淵人形忽然出現在劍台前，叫了聲，&ldo;主人。&rdo;

邱暮霜腳步一頓。

龍淵那雙一向冰冷的眸子，此刻卻閃爍著幾許悲傷，以及失望。

&ldo;主人，你真的不帶我走？&rdo;

邱暮霜並沒有轉過身來，他說，&ldo;我已經不是你主人了。&rdo;

而後，邱暮霜帶著邱暮雪，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沒了熱鬧可看的弟子們也逐漸都散了，主人臨走時看了仍然靜靜站在原地的龍淵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只是嘆息一聲。他對我說，&ldo;你安慰安慰他吧。&rdo;

劍閣的大門關閉後，眾劍都罕見地保持了沉默。我走到龍淵身旁，剛想說點什麼，他的神色卻令我心中一顫。

他那冰冷的面上，此刻燃燒的是悲傷，以及呼之欲出的憤怒。

他的手緊緊攥成拳頭，仿佛想要打穿什麼，想要抗議什麼。但終究只能頹然垂著。

&ldo;龍淵……&rdo;

&ldo;你不必說了。&rdo;龍淵的聲音依舊平板，但是卻詭異地扭曲嘴角，笑得比哭還讓人難受，&ldo;你說的是對的。我們對人而言，不過是武器而已。&rdo;

第12章 試劍大會前篇 （1）

龍淵的心情很不好，這我們大家都可以理解。他已經三天沒有化成人形過了，一直就那樣靜靜躺在劍台上，連個屁都不放。我們眾劍礙於他身上快要化成怨靈的濃重怨氣，連麻將也不好意思打了，每天說話都小小聲，日子過得十分壓抑。我們大家私下裡商量，應該想辦法勸勸龍淵想開點才是，否則老這麼下去連帶著一屋子的劍都要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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