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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狐王停住腳步，微微回過頭來看向我，然後又將視線落在那妖兵的身上，微微皺眉，&ldo;你退下。&ldo;妖兵連忙消失，那少年忽然間得救，感激又恐懼地看了狐王和我一眼，匆忙撿起地上的磚塊跑了。

狐王冷笑，&ldo;你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想要救苦救難麼？&rdo;

我掃了他一眼，目光延伸向晦暗的天際，&ldo;你看看這座曲封城，不覺得眼熟麼？&rdo;

&ldo;眼熟？&rdo;

&ldo;你想想，當年青丘之戰的時候不也是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人和妖的位置對調了而已。&rdo;

狐王一時沒有說話，眼神卻暗沉下來。

我嘆道，&ldo;其實妖和人，本來也沒有什麼區別。不論誰得到權利，都會想盡辦法去消滅異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共生。&rdo;

不論人還是妖，都不能允許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似乎大家都一樣，都遵循一樣的道理，信奉同樣的天道，才是聖人們理想中的天堂。

可惜，這樣的天堂現在不會存在，以後也永遠不會存在。

狐王將我關押在曲封城一座王族的府邸中，說是要先行向白澤稟報。然而他剛剛離開曲封，便出了事。我在屋子裡聽到外面狂風呼嘯，廝殺的慘叫聲和怒吼聲如雷聲滾滾從四面八方傳來。我拉開房門，便看見天空中濃煙滾滾，一種不祥的深黃色籠罩了整個天幕。大片姑獲鳥從四面八方升起，向著不知名的地方嘶皞著撲飛而去。

&ldo;出什麼事了？&rdo;我問。

一個狐族衛兵答道，&ldo;是仙派的人突襲曲封城。&rdo;

我心裡暗罵一聲，怎麼早不突襲晚不突襲，偏偏這個時候來？我只是想要見個妖皇，又不是沒見過，至於搞得這麼障礙重重跟牛郎織女相會似的？

正考慮要不要先找個桌子啥的躲一躲，忽然一個青色身影飄然而降，長長的髮帶飛揚在塵埃里，廣袖翩然，頗有濁世佳公子之氣質。

我翻了個白眼，&ldo;怎麼又是你……&rdo;

眾狐妖向喬嘉樹恭敬行禮，他卻直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拉進屋裡。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一把抽回自己手臂，&ldo;餵別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嗎？&rdo;

喬嘉樹打量了我一番，不知為何，眼睛裡竟然浮起一層水霧。

&ldo;沒想到他可以為你做到如此地步。&rdo;

雖然他沒說是誰，但我也知道這個&ldo;他&rdo;除了主人不做第二人想。

本來是應該難過的，但我忽然有點兒嘚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我一撇嘴角，一攤手，估計笑容有點兒欠打，&ldo;對啊，誰讓我才是他真愛呢？&rdo;

結果笑到一半沒忍住，還是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漏了出去，令我的嘚瑟大打折扣……

&ldo;鴉九，你討厭我，我可以理解。&rdo;他沉靜地望著我，而後視線移到了我的手腕上，&ldo;但你真的沒有必要，因為他對我做過的所有&l;親密&r;的行為，只是為了給你看，要你死心罷了。盛文修眼裡我永遠只是一個朋友，一個下屬，我亦沒有奢望過什麼。我本來只是想要……復活阿青而已……&rdo;

&ldo;我才懶得管你想幹什麼。現在外面那些臭道士可是在大開殺戒，你不跑跟我嘮什麼嗑啊？&rdo;我有點兒不耐煩。

&ldo;我是來帶你離開的。&rdo;他說。

我一愣，&rdo;我幹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