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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有一瞬,安知靈便已經反應了過來,她伸手接過燈籠,不易察覺地往後退了半步。
方舊酩將準備好的銀錢給她,又道了聲謝。安知靈對他倒是神色輕緩,作別時還多了一句:「那便後會有期了。」
謝斂聽到這句話,不知怎的眼皮就輕輕一跳,脫口道:「慢著,你要去哪兒?」這可算是他今日以來對她說得第一句話。
安知靈一愣,又突然間笑了起來:「你這麼問可沒道理,我亦沒有打聽二位的去處。」
謝斂神色不定地瞧著她,只見她掂了下手上的銀錢,沖他笑了笑,轉身鑽進了前頭的草叢裡,只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黑黝黝的叢林裡。
轉過頭卻見方舊酩亦是一臉探究地望著他:「這姑娘是誰?」
謝斂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方舊酩顯然不信。謝斂只能又說:「說來話長,若有機會,下次與你細說。」
他這樣就是當真問不出什麼了。
眼見天色確實已晚,方舊酩總算沒有再仔細探究,二人循著大致的方向找了一家客棧落腳。此次下山,方舊酩另有事情在身,於是第二天清晨,二人在鎮上驛站雇了馬匹,一個往東進城,另一個往西向著皇陵而去。
昳陵在長安西郊,若是坐馬車從城中出發,差不多半日可以趕到。
謝斂到昳陵附近時,正好快近午飯。他按著信中標註的地點,找到了山腳下城鎮中的一處宅邸,門外果然有官兵把守。
他表明了身份,跟著這府中的下人來到了書房。
戶部侍郎鍾禮,今年大約已是二十有八的年紀了,這年紀能官居正四品,可謂是年輕有為。事實上,他看上去確實還相當年輕。身高七尺,白面無須,一身常服,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還要以為這是哪家學堂里的先生。
他見謝斂進屋,也忙起身迎了出來,兩人互明了身份,又客套幾句之後,他便說道:「謝公子一路辛苦,我已派人為你備好了房間,公子不如先稍作休整,順道也可以去看望一下府中另外兩位同門。等到晚間,我們再詳細商談一下明日的打算。這中間,謝公子若有什麼需要或是為了明日有什麼準備的,盡可吩咐府中的下人去辦。」
他即已安排妥當,謝斂心中也確實掛念著這之前下山的二人,便也不多做停留,很快就從書房退了出來。
離開書房之後,下人將他帶去了備好的房間,等他安置好行李,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敲門。
謝斂推門一看,屋外站著個一身堇色長衫的姑娘,見了他,不由滿臉的驚喜:「謝師兄,門中竟派了你來!」
謝斂對她略一點頭:「我正要去找你們,秦宣在哪兒?」
提到秦宣,對方的神色不由黯了黯:「我帶你過去。」
兩人一路上交談了幾句,這女子是玄宗弟子馮蘭,而另外一名還負傷在床的則是劍宗弟子秦宣。他二人下山後,不久之前剛下過幾次皇陵,可惜下去之後每次沒走多遠就要發生意外。上一次下墓,一行人更是傷亡慘重,其中秦宣就是為了保護她身受重傷,如今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說到這個,馮蘭還是一副愧疚的神色:「都是我不好,若不是為了救我,秦師兄也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劍宗執劍就為救人。」謝斂簡單安慰了一句,推門進了房內。
屋裡躺在床上的人聽見動靜,朝著門口看來,見到是他,也是愣了一愣,隨即也是滿臉的驚喜:「謝師兄,竟是你來了!」
他身上重傷未愈,腹部還纏了繃帶,見到他就想起身。馮蘭忙上前幾步按住了他,小心地攙著他坐起來,嘴上還不忘抱怨:「你這傷口要是又裂開了可怎麼好!」
秦宣知道自己受傷之後,她心中一直愧疚,也忙道歉安撫,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