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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源?」
被道破了身份,對面的人脫下□□,露出一張虛弱不堪蒼老的臉:「搖鈴人,好久不見了。」他話里隱隱攜著幾分戲謔,看對方難看的神色,十分得意一般,沖她晃了晃手上的□□,「你是如何猜出來的?」
「謝斂告訴我一個月前管津謀亂失敗,北鄉的人或伏或逃,聯繫攝魂針、夜閻王的出現,我就疑心有人逃到了這裡。」安知靈目光之中似是淬了寒冰,「北鄉那群人里會用人的元魄養傷,又擅長易容的也就只有你了。」
姜源唇邊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惜我在你眼皮底下待了一個月,甚至還在濛川與你打過照面,你也沒有識破我的身份,現在知道了又能如何?」
安知靈想起花朝節暗巷裡那一晚,當時她沒認出對方,對方倒是聽見她的聲音一早認出了她。可惜事到如今確實多說無益,她看著眼前明顯有傷在身的男子冷冷道:「你是跟誰進來的?」
姜源咧嘴笑了起來:「還能跟誰,自然是跟你。你我同是荒草鄉的人,這時候可別想同我撇清關係?」
安知靈面不改色:「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你也看見我如今這個樣子了。」他不過而立的年紀,但鬢髮灰白,面容乾瘦,一看便是叫人傷了元魂。他咬牙切齒道,「動手之前我就勸過管津,可惜他被西鄉那個女人迷昏了頭,心甘情願當了她的刀,連累我一掌被夜息打成這樣,像條狗一樣從荒草鄉逃了出來,人不人鬼不鬼地躲在這山上。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你既要報仇,來這裡幹什麼?」安知靈譏諷道:「夜息如今不在荒草鄉里?」
姜源聽她奚落卻並不動怒,反倒老神在在道:「呵,等我傷愈之後夜息我自然要殺,但你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若不是那日花朝節的小巷裡,中了你的化水針加重了傷勢,我也不必為了療傷操之過急,差點露了馬腳。」
安知靈一下抓住重點,斟字酌句道:「所以王構是你殺的?」
姜源冷笑道:「那個蠢材的死可怪不得我。若不是他同屋那個弟子先誤殺了他,也不會剛巧叫我撞上,做了我煉藥的元魄。」
安知靈:「之後你故意將他的屍體從鐘樓里搬出來嫁禍季涉?」
「總要有個替罪羊,」姜源慢條斯理道,「不過我本意是看你與他走得近,正好能給你找點麻煩罷了,不過倒不想反而撿了個寶。」
安知靈皺眉道:「昨天在白鹿岩我看見的人影果然是你,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告訴他洗塵石里禁錮著他姐姐的三魂六魄。」他惡意的笑了起來,「這話可不算騙他。青越將他情人的魂魄鎖在洗塵石里,使得他姐姐無□□迴轉世,正好我又想要那塊石頭用來治療我身上的傷,如此豈非一舉兩得?」
「你要洗塵石。」安知靈若有所思,「你從荒草鄉逃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洗塵石能祛病滌邪,只要我能拿到那塊石頭,何愁不能回去找夜息算帳。」姜源終於有些不耐煩地一手提起一旁昏迷在地的少年,右手取出三根針來亮給她看,「你猜我剛才扎在他身上的是哪一根?」
安知靈看了他手上的銀針一眼,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你對他用了攝魂針?」
「不止是攝魂針,」姜源慢悠悠道,「還有一根化水針,如今他的元魂在我手上,體內又中了化水針之毒,若是一個時辰之內無法解毒,他的元魂就會消散,這點你想必比我清楚?」
這化水針應當就是季涉在鐘樓昏迷之後,被他從身上取走的那一根。安知靈看了眼昏迷中臉色蒼白的明孺和緊盯著自己的男人:「你想讓我替你去取洗塵石?」
「否則我何必與你廢話這麼多?若不是念你還有這點作用,你以為你在這山上能活到今天?」姜源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