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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歸:「……」
桌子中間那摞書被移到了窗台上,柏林圍牆消失無蹤,同桌之間毫無隔閡,餘思歸一臉說不出的不甘心。盛淅在她旁邊坐著,長腿隨意地伸展,聽了那句話不經意地一笑,低頭摸出支筆,再抬頭時賀老師對他十分不正經,但充滿興奮地——
——比了個大拇指。
盛淅抬頭看著賀老師,十分囂張地以口型說:「不用謝。」
那確是真情流露,班主任心滿意足背著手,圍著教室遛了一圈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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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一走,班上又漸漸地嘈雜了起來。
劉佳寧的同桌是個叫陳冉的女生,一貫安靜,卻忽然小聲問:「你們今早來上學的時候注意到什麼沒有?」
餘思歸耳朵挺尖,以為有好吃的了:「什麼?」
「……來的路上,」陳冉迷惑道,「我見到了幾個……不太一樣的人。」
餘思歸小細眉頭擰住了。
劉佳寧迷惑地問:「啥……?」
陳冉好像不敢確定,半晌小聲說:「今早看見幾個西裝革履的……那種壯漢,耳朵里還塞著對講機,其中一個人還戴了個墨鏡,跟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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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盛淅停了筆,眼神很沉。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他的氣場堪稱渾身尖刺,與平時簡直判若兩人,仿佛一頭不能碰觸陽光的野獸。
但緊接著他旁邊的餘思歸懷疑地開了口:
「不會吧?□□會穿西裝嗎,他們不都是那種大花襯衫大褲衩……大金鍊子?周末呼朋喚友著去洗大澡……」
劉佳寧忍不住:「那是快手腳藝人老鐵。」
「你說是腳藝人就是腳藝人吧,」餘思歸十分勉強地妥協,「那□□也不會穿西裝,你們想想西裝襠那麼緊,他們飛起一腳踢人,萬一襠崩開了怎麼辦?」
陳冉瞬間蚊香眼:「啊?」
餘思歸感到自己抓住了華點。
「——襠崩了就不用打架了,」時年十六歲的懂王說,「大家直接找個新星球生活得了,我相信新中國的□□決不會允許這麼沒逼格的事情發生。」
餘思歸十分篤定地總結:「結合西裝革履、對講機……我相信你見到的,可能是一群來看房的中介。」
盛淅:「……」
劉佳寧:「……」
盛淅猶如老僧入定,閒閒地問:「這麼懂啊?」
他必是嘲諷我!餘思歸察言觀色十級,當即展現出經驗豐富的一面,自信地補充:「——還有可能是平安人壽的。」
陳冉:「……」
在一片誰把餘思歸踢去賣保險……的沉默中,盛淅冷冷道:
「那叫安保。」
下一秒盛淅轉過頭去,望向陳冉,淡淡地問:「在哪見到的?」
陳冉一怔:「啊?」
「——那群人,」
盛淅神情漠然,望著陳冉重複:
「你在哪見到的,地點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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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歸下第一節 課時上了個廁所,回來時路過了四樓中庭的走廊。
四樓中庭這個地方還挺特殊——因歷史原因人跡罕至,有扇關不上的窗戶,而且從那扇窗戶里探進來一支梧桐枝椏。
據說是某年夏天,校工離校時忘了關窗,盛夏萬物蓬勃,開學回來時這枝梧桐已經長進了樓里。
——這棵梧桐對第一中學而言意義非凡。
它生於巴黎和約當年,曾經歷五四青年的吶喊,百年歲月如水流淌在它的內芯年輪之中,探進來的枝椏又位於校史館正下方,極有紀念意義。而當時的校長就是一中出身,對這宛如母親的老樹有深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