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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奴婢究竟是何品性,還請大公子明白示下。」霜澶抬起頭,眼眸含淚,聲音顫抖卻倔強。她實在想不通,原在她心裡,大公子自然是最朗月清風的人物,待人接物也向來是寬厚講禮的,何時變得像現下如此……
沈霂容見霜澶居然不知悔改,一時又氣又怒,卻想不到話駁來,只冷笑。
「近來原就想著要尋個近身伺候的女使,這霜澶在兄長身邊伺候多年,去我院子裡也能教導她人,也是給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沈霂容聽罷,低頭不語,似乎覺得這也不失是一個法子,左右自己院裡是容不得她了,好歹是一條人命,又向來是近身伺候的,直接杖斃了也委實說不過去,便道。
「你既有意作保,便依了你,只一點,她房中物件皆不能動,死罪能逃活罪難免,領了二十板子方能去你院子。」
雲氏一聽,站起身,原還想說什麼。
沈肅容卻不理,出言搶先道,「瑾懷這廂謝過兄長了,先頭帶了壺酒,就當是謝禮了。」順勢又做了揖。
霜澶心若寒灰,到最後大公子也未曾信自己,便不再言語,只用力叩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沈肅容眼瞧著,只覺每一下都撞在了自己心上,催人心肝。
……
霜澶是被拖在內院裡打的板子,內院被攔著,外頭的人也不知道,索性這回是空心的板子,比上回已然能受了許多,只這二十個板子下來,依舊去了半條命,霜澶在昏過去之前,腦中最後冒出來的竟然是兩次板子下來,自己的後腰,怕是再也不能看的了……
還有那沈肅容,竟然就這般坐在一旁眼瞧著自己受罰,絲毫沒有避諱,當真是沒臉……
……
第26章 芒種1 肩膀與後背都露在了外頭,也不……
霜澶睜開眼睛時,外面日頭西沉,昏黃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她的臉上,神思含混。
「斂秋,水……」
邊上的人聽到忙倒了一杯,因著霜澶只能趴臥著,便扶著她了。
待喝了兩口水,霜澶心下才清明了些,感官也在慢慢恢復,只道這回挨的板子倒不如上回的痛,腰後清爽酥麻許是用了藥的。
「斂秋,又煩你給我上藥……」
身旁的女使靜默了一會兒,才道,「無事的,姑娘且好生歇息著。」
霜澶一愣,這不是斂秋的聲音!遂回頭,卻不想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後腰的傷處,又是一陣咨牙倈嘴。
一旁的女使趕緊上前來,「姑娘快好生躺著,沒得亂動,當心落下病根。」
「你還是聽她的,安分躺著的好。」是沈肅容的聲音。
霜澶這才看到,床榻外,屏風後還有一人的影子,就是沈肅容。
只見他站起身,緩緩走了過來,在床榻旁的桌椅那處坐下。
待到這時,霜澶才渾渾噩噩想起自己是如何受了刑,又因何受了刑,現下此處是瀘山院,再不是往日的翰墨軒了。
這樣想著,不禁潸然淚下,突然意識到現下是在人家院子裡頭,一時反應不及,只得將臉埋在枕頭裡。
沈肅容瞧著霜澶如此,竟有些好笑,揮手讓屋裡的女使出去。
「怎的又哭了,昨兒也沒見你哭得這樣傷心。」
霜澶只埋臉無聲得哭,並不理會他。
沈肅容只當霜澶因著被冤,這才哭個沒完。
「莫哭了,我知你不曾拿你家少夫人甚勞什子物件的。」
霜澶一駭,竟不想沈肅容的聲音已然是在自己頭頂,遂抬起頭一看,果然,沈肅容居然坐至了床榻上,一手還懸空,五指微張。
沈肅容冷不防被霜澶瞧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