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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出了蛤蟆湾子。
青梅的两个儿子虎虎、牛牛因受父亲的牵连,既不在保送上大学的范围,也不能当工人,成了邓家难得的棒劳力。双胞胎花花、叶叶的个头超过了姐姐水水,再有不到一年便从公社中学毕业,而比她们小了仅小一岁的浪女人为北禄生的儿子邓飞云,已开始显露出顽劣的天性,他早早退学,四处惹是生非,即使前几年冬青也对他无可奈何。
河父海母26(68)
为给这些孩子量体裁衣可不容易,因为很多并不在家,刘氏不得不去问秋兰、青梅和冬青。刘氏把最新得到的长度和她的记忆相比较,又一次发现了时光的无情流逝。可是有一天,当她把水水叫到自己身边,边询问孙女的干娘瞎嫂的情况,边用一根线绳量她的身体和脚时,尽管多年水水总在她眼前晃动,可她还是禁不住惊叫了一声。因为这个遭受雷击电打能窥透每一个人思维的孙女,衣鞋尺码与多年前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小姑娘被奶奶的惊叫吓了一跳,她很快便看懂了对方的全部心思。
“奶奶,我一直就是这样啊。”水水倒是对奶奶的大惊小怪感到好笑了。
刘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把水水搅在怀里,象她只有几岁时一样,并很快算出孙女今年十九岁的实际年龄。她从记忆的深处搜寻着十多年前的水水与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风的小姑娘的不同之处,在现实与记忆一一吻合的失望中,她摸到了水水长到小腿的长发——那是经过几个月的疯长而后凝固了的怪孙女十四年前和眼下唯一的区别。
水水不仅没有十九岁姑娘应有的身体外表变化,就连本该十四五岁便有的初潮都迟迟未到。这就象她四岁时遭受雷击只用了几个月便长成现在的样子,后被兆富发出的沼气电打倒完全停止生长发育,以及在某一天突然有了洞察人思维的奇异双目一样,不仅她的母亲秋兰和奶奶刘氏,就连掐指会算解知人间祸福的瞎嫂也无法解释。
瞎嫂曾用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试图破解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有着如母女般亲近感的小姑娘的命运,到头来只破解了一句有关自己的谶语:“五儿半闺女”——其实并非“五”而是“无”。
一个人即使可以破解整个世界也难以预知自己和最为亲近的人。当被占卜站在自己面前,或某件重大事情将要发生时,瞎嫂的预言是不经任何思考的,就象要回答某个人提出的某件熟知的问题一样脱口而出,并百言百中,十指相掐得出的某个结果象已发发生了一样清晰。但轮到自己和水水,情况便完全不同了,心中象不曾被笔划过的纸一样空白。
她不仅无汉破解水水的命运归宿,倒是反过来自己的努力常常被水水洞悉,因为她在做这种徒劳的努力时,水水会马上惊讶地叫起来:
“干娘,你脑子里是张没有字的白纸!”
这使瞎嫂最终放弃了自己的努力,后来,她又象占卜某人某事一样思考水水对自己的亲近感——如自己对对方的亲近感的原因,起初,她以为开始懂事的水水对占卜有关着浓存的兴趣,正因这种兴趣,小姑娘才放弃上学的天分和孩子玩耍的兴致,心甘情愿地与一个瞎婆娘厮守一室。但这一结论很快便不攻自破,因为水水对占卜毫无兴趣,她与自己的谈话内容从未与占卜术有关过。水水十三岁时的一天,瞎嫂抚摸着她一头已垂到脚跟的一头乌发,突然对小姑娘的安全担起心来:水水的一头乌发和美丽容貌,肯定会招来男人的非分之想和非礼行动。
瞎嫂的担心很快被发生的奇异之事证实了。水水的一头乌发和美貌的确招来了许多非分之想和非礼行动。
一天下午,一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人找瞎嫂占卜祸福。当他走进屋里时,不用掐指,瞎嫂清晰地看到了这个人从一座大桥上掉进滚滚东流的水中的图景,因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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