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页)
顧棲儒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了起來。
「如果不能磨合,就不要白費功夫了,這世間還真沒有誰缺誰不能過的。」
說完,她大步向門口走了出去。
看到她的毫無停留之意的背影,顧棲儒驟然眼前發暈,十六年來的枯蕪飛快掠過他的腦海。
他慌忙喊了她一聲,語帶顫抖,「桑晚非!」
呵,氣得都叫她名字了。
桑晚非離得遠了,只聽到他喊了一聲,倒是沒聽清楚其中的顫抖之意。
一激靈,頭都沒回,甚至撒腿就往府外跑了出去。
走後沒多久,織錦銀紋白衣上,一點血跡滴在了上面。
顧行之注意到那點新鮮的血漬,一開始還疑惑了一下,下一秒就目露震驚地猛然抬頭。
赫然可見顧棲儒的嘴角溢出了血跡,呼吸凌亂,身體隱隱發顫,眼睛卻還死死盯著桑晚非離去的地方。
「爹!」他被這樣子嚇到了,連忙喚道。
莫總管也注意到了,慌張跑了出去叫人去太醫院,路上還差點摔了個跟頭。
顧棲儒眼眶通紅,像是陷入了魔障。
聽到顧行之的一聲呼喊後,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身體後,一闔眼便暈了過去,睫毛因為濕意顯得格外烏黑。
顧行之驚得睜大了眼睛,忙不迭接住了倒下來的清癯身軀。
情緒失常
白鬍子白頭髮的賈太醫從進府開始,幾乎就是被莫總管給一路攆著入屋的。
莫總管一邊恨不得扛起他往裡狂奔,一邊為了節省時間,在路上就向他闡述了病狀。
「老爺他剛受了個大刺激,吐血了!哎呦喂,賈太醫你腳下有台階,看著點別摔了,摔了老爺還得多等你一陣!」
可憐一大把年紀的賈太醫,在太醫院倍受尊崇,一進顧府就被趕得吭哧吭哧。
「多大的刺激能吐血?我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嗎,顧大人多年思憂過甚,脾肺本就皆有所傷……」
還沒念叨完,莫總管就已經打斷了他。
「到了,別念叨了,快去診脈!」
屋內的安神香一直在徐徐燃著,鏤空雕花梅蘭竹菊四君子的紫檀木床上,靜悄悄躺著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床邊的腳架上跪著一個少年郎,正上身攀了過去,擔憂地端詳床上之人的面色。
見太醫來了,少年默默讓開了位置,抿了抿唇,焦急等待著結果。
在分別把完左右手後,賈太醫邊收回脈枕邊皺著眉說道: 「怒傷肝、恐傷腎,如今肝腎脈象異常……」
「我且寫下藥方,一天三次按此服下,一定要趁熱飲盡,不可熱幾番後再飲,易失良效。」
顧行之認真聽後,點點頭說道:「好,沒問題。」
「且服藥幾日,萬萬不可再有大悲大喜的任何激烈情緒起伏,最好一直保持適度愉悅。」
這個有點難……
少年蹙眉,想著恐怕還得從母親那邊下手。
老實講,其實他才是最可憐的吧……在這個年紀承擔了不該承擔的壓力。
走到了門口的白鬍子老頭嘆了口氣,再次提醒道:「顧大人的不適皆是情志活動引起,只要情緒保持得當,自然慢慢就可化掉疴疾了,吐血一事也就不會再發生了。」
——————
另一邊,桑晚非在瞎逛。
桑晚非出來得急且突然,身上沒有貨幣,也沒帶武器,什麼都幹不了,只能漫無目的地瞎走。
她最終蹲在了一個隱秘的街角,凝眉看向地上散落的小石粒,一副心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她從府里躥出來的一刻,就已經有點開始後悔了。
本不至於鬧成這樣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