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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饒
老逮著人魏氏父子倆整,這顧棲儒,她都不知道如何評價了。
看著魏瑜明明心如明鏡還得謙恭請教的樣子,桑晚非都能想像出他心中的倒霉絕望。
「願聞其詳。」
一手端起一旁茶盞,正座的白衣宰相優雅地輕飲了一口,待醇澀划過咽部才淡聲開口。
好像什麼都不知情,真的準備為其親躬答疑解惑一樣。
然而,這京城的事,哪樁瞞得過顧棲儒的眼睛?
……
聽魏復簡述了一番,桑晚非懂了。
原是魏復看一婦人可憐為她查案,結果此人其實才是毒婦,中途突然以為魏復是故意來查她的,惱羞成怒,反倒栽贓魏復。
最糟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哪怕他爹魏瑜混跡官場多年,竟也沒能找到一絲的證據來洗刷他的清白。
一夕之間,這個婦人仿佛深諳詭譎之道,狡猾得沒有紕漏,讓他們有口難辯,明知罪魁禍首卻難以拿出證據。
一聽完,桑晚非就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顧棲儒的手筆了。
這要繼續下去,在這個講究德行的朝代,魏復的名聲以及官場發展非常可能就完了。
但她心裡的九九其實並不為魏復所知,他一直在滿目崇拜地注視著自己的偶像。
是的,顧棲儒是魏復的偶像,從刑部小吏開始,一步步靠自己做上刑部尚書,再至宰相之位。
尤其是,手下無有冤案。
可他的偶像在淡漠地聽完後,毫不留情批了句:「能力虧缺還要逞匹夫之勇,自謂扶貧濟弱,不過白白累及他人。」
這話雙關得何意,在場的人最為明白的莫過於魏瑜了。
說到底,他帶著魏復來也只是稟明決不染指的心意並求個高抬貴手。
他確實在年輕時與桑晚非有過兩次暢快的交流,只不過還未來得及引為知己,就被當時的顧尚書給從中阻撓了。
不曾想,都這麼多年了,這顧棲儒還是這么小心眼。
請教案件只是個藉口罷了,那個婦人在他面前,本身沒有多少本事,主要推波助瀾的那隻背後的手才是關鍵。
只要那手答應撤回去,一切都好說。
靛藍青年束青玉冠,翩翩君子樣,跟正位的白衣白玉簪的一國之相打著官腔:「犬子資歷淺薄,為郭婦所欺,連累無辜之人,這番教訓自是受得的,回去之後下官也定會加倍教誡,只是下官一直教誨其不可沾染他婦,犬子秉性純良,定是不會如婦所言,對其心生歹意,宰相可以明察。」
這話內里有兩個意思,一是告訴顧棲儒,魏復落到這境地是他活該,牽連到了桑晚非這類「他人」也是他的不是,二是說可以保證,他們倆對有夫之婦絕對不感冒,求求宰相你高抬貴手吧。
實慘的魏氏二人組。
桑晚非總算明白了,怎麼顧行之那貨能幹出搶人荷包劫人情書的事了。
這不要臉的特性可不就遺傳顧棲儒嘛?
也就顧棲儒做得更隱晦,不像他那麼二愣子而已。
轉折
桑晚非的手悄無聲息地挨上了顧棲儒的肩上,感受手下突然繃緊的肌肉,微微用力按了上去,示意他不要繼續為難這魏氏二人了。
她是真看不下去了。心黑和不要臉,在場的人都比不過顧棲儒。
而顧棲儒雖坐姿看起來依舊優雅淡然,但渾身的感官全集中在被壓著的一側肩膀上了,隔著錦衣,似乎都能感受到雙方的溫度在交融。
可是,在這時,她越是這般親近他,越讓他想讓這兩人徹底消失在他和她的眼前。
這個魏復,簡直就是年輕時魏瑜的翻版。
君子如玉的年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