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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娇杏给他套上鸦青色云纹织锦腰带,嘟着嘴儿仰头怒视他,“你要真敢做了,叫我发现了一回,我便一辈子不理你。”
这话要能当真,也不知她要几辈子不理自个了,瞿元霍挽了衣袖自行擦了牙洗了面,回头拉着她一道进了偏厅过早。
原在榻上躺着肚里就饿了,这会子却是失了胃口,兴致缺缺喝了几口粥拌了几筷子冷菜进肚,就先搁了碗筷看着他十年如一日的好胃口。
暗暗生了丝幽怨,再不愿看他,偏过头来吩咐起秋萍,“再去瞧瞧晋哥儿那里,叫果子瞧牢了,定要吃了早饭再去上学,别再买那摊头货与他吃,叫我发现一回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这个“他”自然是指果子,秋萍点头应诺。
待秋萍走远了,瞿元霍搁下碗筷拿香茶漱了口,“两日后我要去趟乌镇,眉姐儿怕要接过来养,那家子瞧她无父无母可劲儿苛待着她,三姐姐小时便待我最好,夫妇俩只余这一个女儿,可不能叫人养歪了。”
瞿元霍的三姐姐并三姐夫半年前便去了,大年三十的也不知着了谁的道,好端端的夜里走了水,整个一进的院子叫火给烧了个精光。眉姐儿那日正叫她娘送到对门干娘家里跟着几个同伴一处玩,回头来却见家没了,愣在当地不知作什么表情,还是她干娘念在她可怜抱了进屋。
干娘再是可怜她,也没那善心去养不沾亲不带故别个的女儿,可怜的眉姐儿自然叫她送到了大伯家里。
大伯家里比她家里好过不少,屋子是二进的院子,堂哥堂姐吃的穿的都要比她好上不少,伯娘又是个刻薄出名的,眉姐儿不过四岁多便叫她劈柴担水,饭也不给吃饱,猫儿一样的骨架子没多久就病了,现今正躺在榻上起不来床。
眉姐儿的伯娘生怕染了晦气,急急叫人带了信送到王氏耳边,王氏虽不在意这个外孙女儿,可叫人拿了话头说嘴也怕不好。商量着跟儿子一说,却叫这个重情义的儿子做了接回来养的决定,她想着如今日子好过了,多双吃饭的筷子也不是大事,合计着也就点了头。
“可怜见的,合该早日接过来才是。”里头的官司,娇杏也知道一些,抿了嘴又说,“只你这铺子上生意忙碌,何不叫青松代你去一趟。”
“正要往那走上一趟,各处通通门路子也好,且这眉姐儿身骨弱,派外人去怕也是不会尽心。”瞿元霍说了这一句就起身出了门。
秋萍回来时没碰上瞿元霍,却叫她碰着了乡下来的王氏,王氏赶了牛车来的,天未亮就在路上颠簸,这会子定是没过早,娇杏派人又送了早饭来,王氏呼哧呼哧几下填了肚腹,拿出帕子一抹嘴,“哥儿上学去了罢,原还指望能见一面,怕是又只得等下次了。”
“婆母在这住上几日不就得了。”娇杏给她倒了杯茶,王氏拿起喝了一口漱漱牙齿吞进肚子里,娇杏暗暗皱了皱眉,嘴上笑道,“您大老远的难得来一趟,定要留下多住几日,晋哥儿可日日念着奶奶怎不来看他,今个儿您总算来了,待他下学回来见了您定然欢喜的很。”
娇杏这话其实不假,晋哥儿确实喜欢他奶奶,王氏任事都宠着他,不像她与瞿元霍虽宠他,却还有个限度,王氏不一样,她那是一脑门子稀里糊涂的瞎宠,就怕她的宝贝大孙子吃了亏。
两年前自江氏去了,去年开春才叫娇杏扶的正,如今这瞿家上下都由她管着,俨然已是当家太太。可瞧这日渐娇美的小脸,王氏心中仍旧不甚喜她,原大儿子要将她扶正,王氏还狠闹了一段时日,可碍不住大儿子心意已决,自小也不受她管制,便也没法子只得咽气允了。
听了这一言,便是不喜她也难得露了笑,“那好,我便等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娇杏记番外
王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