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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都没有想。独自坐了片刻,浅影帝起身往里走,嘈杂雨声退到身后的满室黑暗里去。内室烛光昏黄摇曳,如是温暖。
寻了里衣,直接入了浴室。
那小孩儿抬眼看他时仍是精神熠熠,可是一被抱进怀中,便开始发困,脑袋窝在他的肩窝里,便要睡了。
浅影帝兀自收拾好两人,终于躲好在床上的时候,屋外雨声渐稀。
怀中的小东西始终睡不安份,拳打脚踢得很是用力,只好抱得更紧些,一只手在他背脊上轻轻缓缓地按。
仍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否真的好,可是……已逃了好几年,逃得如是狼狈、如是辛苦……命定的事,原是逃也逃不掉。
师傅,您所预言的那人该就是他罢……会……爱上自己的儿子么……
原以为只要把那些皇子放到看不到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那样荒谬不伦的感情发生……
可是不自觉的时候,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已变得特殊了——会爱上他么……会爱上这个连睡觉都不会的笨孩子么……所谓的爱,真的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也可以发生么……
师傅,您是否早已看清徒儿的慌乱与寂静绝望中已经违背伦常的期待……
合眼睡去了,一夜无梦。
翌日休沐,不必早朝,伯无不敢来扰他。醒来时,睁开眼,柔和春光从唯一的大窗斜射而入,怀中的小孩儿仍是小小地窝着,浅影帝看着他的小孩儿,思绪渐渐清明,顿觉整个世界天光豁然大亮。
师傅曾为他测命,告诉他,他只能活到不惑之年。然如今已而立,剩下最多不过十年时间,恍眼而已……便由着自己的性子罢。
九死一生也好,万劫不复也罢,不过是想把这十年痛快地浪费掉,至于死后的命途是上天还是入地,哪分得心去顾虑?
便如此罢。便如此罢。
倚在床头望着窗外春光出神地想了许久,浅影帝起身着衣。
才离了他的气息不多时,小孩儿也醒了,仍是满满倦意,握着小小的拳头揉眼睛,好听的童音软软地唤:“父皇。”
这一声“父皇”倒是唤得愈加习惯了。浅影帝听得心软,展着臂去抱他:“醒了?起来梳洗。”
二人起得晚,早过了沐浴的时辰。于是浅影帝也不紧着梳洗了,只让伯无去准备沐浴的事宜。伯无手脚勤快地忙了一盏茶时间便把焚香,沐浴水等都准备妥当了。浅影帝退了所有人,将仍然窝在他怀里睡得昏沉的小孩儿唤醒,才入了浴室。
休沐特用的水是加了药物的,可排解体毒。
可是水很烫。浅且歌很不喜欢,一被抱入盛满药水的浴桶中,意识便清明许多。
“且歌不喜欢。”小孩儿这般告诉他的父皇,企图从他的怀里挣扎出去。
父皇冷着张脸不睬他,用浴巾浸了水,贴到他的脊背上,一只手不耐其烦地按揉。
“且歌不喜欢烫水。”小孩儿微微仰头望着父皇的眼睛,虎虎稚气地认真重复。
父皇看着他“嗯”了一声,手中动作不停,却眯上眼,又不理他。
浅且歌也不作声了。仍是仰着头看父皇。热气缭绕中气氛静默,不一会儿浅且歌柔软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母妃说你长得好看,像妖孽一样。”
浅影帝对“妖孽”一词到底有些敏感,身体僵了僵才睁开了眼,便见一张精致的小脸凑得极近,黑色的眼眸近看更是灵气,才想把这张小脸推远些,又听见他说:“且歌觉得母妃好看,父皇不好看。”
“妖孽?”浅影帝很轻地念出这个词。
“母妃说长得好看的人是妖孽。”小孩儿说道。
“……浅且歌,你睡醒了总要讲这么多话?”浅影帝实在觉得这个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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