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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去看日出,她要在大树上建一个小屋子,在小屋子里看日落。”
浅影帝转头看他,并不言语。
他们能站到木影最高的地方,观望整个京影,所有的人都渺小如斯;可是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参与到那种渺小的热闹中去……
沉默地看着夕阳缓缓地沉下去,浅影帝终于开口:“浅且歌,以后你若不在,父皇便把这听雪阁拆掉,不再看这日升日沉了。”
说完此话,浅影帝暗暗松了一口气,又不免心中纷扰纠结——终究还是没有挽留……
且歌却是疑惑:“且歌为何不在?”
浅影帝看着他的小孩,眉眼精致,小鼻子小嘴巴也漂亮得紧,捏捏他的脸颊,浅影帝摇摇头:“傻东西,随父皇下去用膳吧。”
小孩永远揣测不到复杂心思,反驳:“且歌不傻。且歌不是东西。”
浅影帝“嗯”了一声,抱起小孩沿着旋转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而且夕阳,也终是全部落下去了。
是夜。日耀殿。
浅影帝由御书房回到日耀殿时,见且歌半倚在床上看书,有些诧异:“不是说要去月华殿?”
“母后在画爱殿未回。”
随即浅影帝便皱眉头了,开始大小声:“浅且歌,你又不脱外衣躺床上!”
浅且歌也跟着皱眉:“且歌干净。”
浅影帝吩咐伯无来换床铺,拎起小孩便要入浴室去洗。且歌被拎得好不舒服,抱住父皇的脖子便凑近去。
浅影帝这才搂他在怀里,越发觉得小孩的瘦小。浅影帝皱眉。
浴室不知是哪代帝王特意建出来的,得益于木影温泉泉眼众多,热水也就有了源头;因而在浴室中可以随时取用热水。
热水渐渐注满浴桶,浅且帝坐在浴桶的矮凳上,热水刚好没过肩膀,且歌则跪坐在父皇腿上,脑袋撒娇地窝进父皇的颈窝处,在热水朦胧的蒸气中有些昏昏欲睡。
浅影帝给且歌背上抹皂角,宽厚的手掌因握笔握剑长了些许薄茧,轻轻搓揉着且歌的背,且歌舒服地闭上眼,轻轻嘟喃着:“父皇,且歌想睡觉。”软软的话语中,是少见的撒娇的语气。
浅影帝讲话的声音也温和轻柔了许多:“嗯。想睡就睡了。”
浅且歌听到父皇的声音,却又有些精神了,又道:“父皇,且歌要去太学院。”
浅影帝问:“为何?”
“母后希望且歌与浅且言他们交朋友呢。”似乎说过了重要的事情,小人儿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
“……今天没有讲够一百句……”说到这里,小人儿的声音已轻得如梦中呓语。
浅影帝低头看着瘫倒在他怀里这个小小的孩子,多年冷硬的心猛然间变得柔软起来。实在是很奇妙,只是静静这么看着,只是这么轻轻拥着,心里却会发甜。所谓温暖,真是难以形容的概念……他翻遍万卷书,依然不懂爱,依然不懂得这个简单的字眼中包含着的晦涩难懂的隐喻,只晓得,怀中这个软软小小的人儿,不经意中所带来的温暖,已然倾盖了他的整个世界。这些温暖,不是小人儿的刻意给予,也不是他的刻意要求,而是理所当然地维系在他们之间。其实温暖也好,所谓的爱也好,都无关紧要了。需要紧紧拉住的,需要用力抱住的,需要无比珍惜的,只是怀中这个永远对他不设防的小东西而已。
想到这些,浅影帝笑自己,因为自己居然开始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犹记得,那时他看到小小的且歌拍着自己,哄着自己睡觉的乖巧模样,便痛得无法思考了。从来没有这般疼痛过。那天搂着且歌睡过去,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师傅沉默许久,只对他说:“行之,命途要由此开启了……”
师傅自告知他那个预测的命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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