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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怎会有这种病?”浅影帝不知为何突然大声起来。
“嗯。有,叫日光疹。晒到太阳,接触强光,会晕倒,会停止呼吸,皮肤会变成紫色。父皇,紫色的皮肤很难看的。且歌全身都变成紫色的时候,就像睡着一样是失去意识的。且歌不会死。怀伤就不准且歌出去了。且歌也不想出去,屋子外面人太多了,且歌不喜欢。”一字一句,乖小孩依旧乖巧地回答。
浅影帝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身体不自觉往后退开,感觉本来与且歌皮肤相触的地方蓦然冰冷。他没有去抱他乖巧的小东西,没有去想该说些什么漂亮的,安慰的,或者若无其事的话,甚至都不愿去看一眼那双墨玉的瞳眸——
心里痛。
要痛出泪来。
是啊是啊没错的。浅且歌。紫色的皮肤一定是很难看的。一定是非常难看的。
浅影帝是想这样去附和他的小东西。他也想拍拍这小东西的脑袋告诉他,怀伤是对的,呆在屋子里是好的。他也想赞扬他的傻东西是如此懂事乖巧,不去人多的地方。
可是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声音。
慢慢灌回脑子里的,竟是少年时的记忆,在一场惨痛无比的战争中受了致命的伤,那时无军衔无军功的他作为一个下士,那般重伤也只是洒了些金创药,胡乱包扎了事。血一直无法止住,痛得时而失去意识昏睡,时而高烧冷汗。半夜醒来,旁边同样受了伤的另一个士兵在哭,泪掉得极凶,问怎么啦,那年轻的,脸上凝固着血迹,沾着狼狈的泪水的小兵委屈地大声哭喊:月圆了啊月圆了……
古老的传说里,满月夜月亮会悲伤。果真,那个夜里,许多载满茫然的眼睛,流下了浑浊的泪。大约是因为月亮真的圆得太好看太好看了吧。月白风轻,疏影摇摇。泪是和着血泪的浑浊咸腥。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似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昂着头看了一晚的月亮,脖颈酸疼。
第二天。烧退了。伤口的血止了。本以为他铁定无法救活的军医,终于愿意在他身上用药,直呼奇迹,奇迹。
从那个满月夜,又经过了许多个满月夜,他已然是这个国家权势最大的人。
可是那个月圆夜,他是在想什么呢。想着什么呢。
浅影帝愣愣地看着一双小手认真地掰开他紧握的拳,掌心血肉模糊,然而清透空灵的嗓音要唤醒沉睡的灵魂:“父皇不疼父皇不疼……”
浅影帝怔愣地看着那样精致的一个小东西,不疼不疼……怎么能够不疼……怎么能够不疼……
心里疼痛得无措,疼痛得想要去毁灭,疼痛得产生强烈的嗜血欲望……
浅影帝流血的右手径直掐上浅且歌细细的脖颈,掌心的血顺着那小小的脖颈流下来;小东西下意识地挣扎,下意识地向那右手的主人袭击而去。
却停住了。不挣扎了。只安静地看着。
安静地看着那双眼角微微勾起,媚惑的浅眸中不断地流出泪水,不断地流出泪水。
又听到那个素来冷得结冰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无理智,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地重复地低喊着:“浅且歌!浅且歌!浅且歌!浅且歌……”
那个帝王。在哭。冷丽的脸庞满满的泪水,已然狼狈得毫无形象。
那个少时不受关注倍受欺凌看尽世人冷眼的帝王。
那个年少出征受了致命的重伤仍与老兵喝同一碗烈酒的帝王。
那个后来弑父祸兄浴血登位冷情冷血残暴无义得万人唾骂的帝王。
那个多年高坐皇位睥睨天下大力改革实行百官之治终于成为木影绝对权威的帝王。
他从来没有哭过。即使很小的时候被皇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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