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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為夫婦,六禮咸備,便非同兒戲,我必定恪盡其責,無虧夫婦之道。」鄭夢觀一時雖未理解,但云安是他親自迎回家的,這樁婚事他無疑是認可的。
「那你是答應我的意思了?」雲安能感受到鄭夢觀的誠意,卻仍希望他再明確些,便舉起一掌,道:「我們擊掌為約?」
「……好。」鄭夢觀答得略有遲疑,倒不是又出了神,而是在想怎麼提問雲安緣故。可小女子舉動爽利,已將手掌伸過來,他便不得不先接了,以免生出誤會。
很快,清脆的三聲擊掌在紅燭下落定,這對夫妻完成了一樁不同尋常的「禮節」。
裴雲安滿足地笑了,用另一隻手撫摸擊掌的手,目光又飄向鄭夢觀。心想,除了登岸那日略有不快,其餘的事都還順利,尤其是這替嫁得來的郎君,無心插柳,卻賞心悅目。
三更已過,夫妻間最該做的正事還沒有做。
「我聽你的侍女說,你因水土不服病了兩日,今日也勞累了,還是早些歇息。」沉默些時,鄭夢觀忽沉聲說道,一面擺正了身子。
雲安聞言斂笑,兩手亦緩緩放下。此情此景,既為人婦,又有什麼不懂的呢?而況方才的誓約里都說得那樣直白了,生子、正妻,人之大倫,常情而已。雲安坦蕩豁達,亦從無後悔。
「行,那我幫你更衣吧。」雲安說著便將身挪近,兩臂穿過鄭夢觀腰間,要替他先卸去革帶。
「我,不必了。」豈料,鄭夢觀卻大為窘迫,臉面一瞬漲紅,身子向後倚退,脫開雲安的雙臂站了起來。
雲安自然奇怪,又思自己並無做錯,問道:「你不願睡在這裡?」
「我只是……」鄭夢觀有些無措,亦顯得慚愧——他的心緒,似乎比裴雲安的誓約還要難解。
「你生得好看,莫非是嫌我丑了?」雲安望著倒笑出來。她甘願尊奉人倫,卻也無勉強之理。到底,今天是初見,初相識罷了。
鄭夢觀不是好色之徒,也沒有將雲安作美醜之論,他暗裡捏緊了拳頭,斟酌半晌終是尋了個話端:「來日方長,我必不負你,只是你年紀尚小,又剛病癒。」
原來,鄭夢觀說「早些歇息」是讓雲安自己早些歇息,可繞了這一大圈,卻又是這般奇怪的理由,未免有些不通。雲安今年十四歲,是將笄之年,即便不算成熟,也並不很小。
「那罷了,你就自便。」
雲安無意深究,對於鄭夢觀,已有擊掌為約,便再無他求。
四更漏斷之際,百子帳中的夫妻終於安歇下了。裴雲安躺在寢榻上,合了眼很快睡沉了。鄭夢觀則在外間一張直角榻上和衣而臥,他沒有睡著,甚至毫無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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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家門
修文里鄭宅地占十數畝,環廊曲閣,園林重院,安置著上下百餘口人。其間坐南朝北的一方正院,朱門素壁,玳椽琉瓦,最為氣派華麗,便是家君鄭楚觀與夫人崔氏的居所。
此刻才交五鼓,崔氏早早起了身,坐在臨窗的雕花牙床上理妝。她對著面前的螺鈿銅鏡照了又照,命小婢鋪開許多簪釵步搖,一支一支取在發間比看。妝面已是極精緻了,她卻似總不盡意。
「夫人就算平常打扮,也是又端莊又貴氣,今天不過受那小丫頭的禮,不值什麼,何苦這樣費心呢?」
崔氏的近身侍娘阿春立在牙床邊,但見主人十分沉浸,便笑著隨口奉承起來。崔氏聽了輕哼了聲,卻道:
「你那日去渡口迎她,還不知這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