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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蘅无心同他周旋了,脱口就问。她话音未落,一个大汉忽然当地一声趴倒在桌上。
停在树梢的一只麻雀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走了。
旁人怎么叫都叫那人不醒。有人皱着眉大声道:“看茶的,你这茶水是不是不干净啊?”
“诶,怎么会呢?”马汉子筒着手笑眯眯道。
“怎地不会,你看这人——”脾气急的牌桌就要站起来,谁知脚下一软,重重地跌到地上。
一时间,刚刚还嗓门洪亮生龙活虎的脚夫汉子纷纷瘫软在桌下。
还有几人尚未失去意识,马汉子看着他们惊惧的脸,安慰道:“爷放心,只是一点麻药,一点点而已,真的吃不死人。”
阿蘅的心已沉至谷底。
苏回坐在原处,低眸轻晃着手中的茶碗,极轻地冷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这年头的茶农都是这么做生意的?”
马汉子咧着嘴赔笑,“这时事艰难,自然只能请过往的客商周济周济了么。”他当着苏回和阿蘅的面,一个个检查脚夫是否昏迷。这样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苏回无论反抗还是逃走,都不得不去顾虑这一帮随从的安危。
苏回道:“我虽早有所察,却终究不及你的手脚快——不过,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哪些地方露了破绽吗?”
马汉子略有动容,“哦,哪些?原来竟是不止一处的吗?”
苏回缓缓道:“常年接触茶叶的手,指甲多少会蜷曲发乌,可你的手不但没有焦枯,且一点也没有采拨茶叶应有的灵活;摆了这么多年摊子,碗里没有茶垢,桌上也没有茶渍。一样两样,可能只是凑巧,多了,就难免让人长了心眼。”
“更重要的是,但凡真正有些经验的茶贩,都不会在天气炎热时卖这种浓酽的果仁茶,因为它根本不解渴。除非,你是要借这种浓厚的口味掩盖些什么,比如我走过草丛时看到的曼陀罗花叶。”
阿蘅心中一惊。原来,他那时就已经察觉到危险了,只是还来不及让众人也有所警觉,他们就都已喝下了马汉子的茶水。
“连一颗小小的果子,你也用了番心思的。这种涩麻的东西入口,人就会不自觉地去喝更多口感绵厚的浓茶,对不对?”
马汉子叹了口气,道:“公子真是好细的心。不过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啊。眼下你除了跟汉子卖弄卖弄嘴皮,又能如何呢?”
“你真的以为,他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在卖弄嘴皮?”一个蓦然插入的声音让在场的三个人各自惊异。
阿蘅循声望去,角落里的那个跛子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之前,这个人寻常得好像周围的一块布景,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样一个佝偻着身子、不爱抬头的人却有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现在,他正用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苏回。
“他是在拖延时间。”
“哦,”马汉子道,“汉子不懂了,他再拖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跛子道:“当然有,至少足够让他派出的那个去报官的侍从带回些帮手了。”
苏回的嘴角因这话而弯起,眼神却不易察觉地幽沉了下来。
马汉子后退了一步。他看看苏回,又看看跛子,片刻,他反而笑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亲切、更和气。他对跛子道:“这位客官,你又是什么人呢?同他们一道的?”
跛子摇头。
“那么,就是过路的旅人了?”
跛子还摇头。
马汉子恍然大悟,“难道——你是官府的人?”
跛子这回一边摇头,一边开口,“我虽不是官府的人,但今天也是不会让你得手的。”
马汉子问:“为什么?”
跛子慢慢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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