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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容安。」太子面對自己一母所生的妹妹,臉上總是不忍太過嚴肅,他擠出笑意,平常地回道,「你要來東宮坐坐麼?」
「哥哥,你今日是怎麼了?」容安公主俏麗的臉上滿是不解,咬著下唇,望著太子,「哥哥不是……從小就不喜凌綺雯的嗎?你忘了,咱們兩個都不喜的。」
凌綺雯是容安公主幼時的伴讀,與太子等人在昭和殿啟蒙讀書。那時的凌綺雯還比現在討喜一些,眼神尚且清澈,但性格卻不敞亮。
容安公主脾性直來直往,她幼時開竅晚,一直很懵懂,不知為何她的小手帕交們都漸漸疏遠她去,又全圍在凌綺雯身邊。
有一回,分明是凌綺雯失手弄碎了小鎏氏贈予容安的朱瓷筆洗,容安本不甚在意,卻聽凌綺雯搶先一步去小鎏氏面前求罪,話里話外倒成了容安的跋扈。
連她另一位庶出的哥哥也出來勸她:「容安,你雖是公主,卻也不該如此驕蠻,豈不失禮。」
容安嘴笨,渾身是嘴也講不清楚,只會紅著眼眶,梗著脖子說:「我沒有……我、分明是她!是她!打碎了我的東西,我……」
素來賢名在外的小鎏氏沉了沉臉,嗓音雖仍舊柔和,話卻凌厲了起來。
「容安,你身為皇家公主,卻少了些容人的雅量,實在不該。綺雯畢竟是你的表姐。」
唯有太子,容安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冷眼看著凌綺雯小小年紀便哭得梨花帶雨,事後將容安摟在懷裡,只說:「哥哥都知道,我們小容安受委屈了。」
還是小姑娘的容安公主,放聲大哭出來,眼淚鼻涕洇濕了太子云紋白袍。
容安公主憶起往事,嘴角下彎,猶有不忿。
她目光如炬地看著太子,在等她的親哥哥給她一個說法。
太子輕輕揉揉容安的頭髮,目光中既欣慰又溫情。
「先回東宮,哥哥再說與你聽。」
……
時九柔被東宮的小內侍捧著回東宮後,那小內侍聽說太子非常得意這缸魚,思來想去便擅作主張將魚缸按照在羽州客房裡的擺設,擺放在了太子書桌的側邊。
剛剛適應了環境的時九柔打量起太子的書房。
同她想像中不太一樣,她原以為太子這樣氣派的人,總要有一間同樣氣派、抑或者說低調奢華的大書房才是啊。
可太子的書房平平無奇,書架上的藏書被精心包了層錦緞保護,書頁案牘不知被翻看過多少次,不得已有了卷邊。
書桌上的東西似乎是不允許內侍宮人們動的,所以擺放的稍微有些凌亂,與她前世有些相仿。
初秋的風鑽入鏤刻雕花的窗,吹得琉璃魚缸里水波蕩漾。
時九柔舒舒服服地仰面躺著,閒適地擺動起修長的魚尾。
這裡似乎有什麼不同,她覺得呼吸都暢通起來,似是哪處有源源不斷的靈氣的芬芳引誘著她,又似乎處處都氤氳著芬芳的靈氣。
她依照原身的記憶,試探著放鬆開一點體內的靈韻池,那一個小小的隘口便立刻被周身充盈的靈氣撞上來。
呼……舒服!
這是什麼寶地?這就是天子潛邸的妙處嗎?
撲哧,時九柔忽然樂了,她作為穿書而來的人,天然抱有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思想,所以當她想到天子實乃真龍之子的時候便忍不住了。
或許在書中世界,還有一個隱藏的設定。皇帝真的是真龍之子,而太子自然也有真龍之氣咯。
說來荒謬,但時九柔愜意地鬆開她的靈韻池、飽食靈氣的時候又感慨道,她都變成美人魚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她正美滋滋地泡著靈氣澡,療愈內傷,順便放空大腦的時候,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