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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公擠眉弄眼,「老哥哥是傻了麼,這不是也得是了。」
「這道旨意若真是陛下的意思,那可真是……」皇帝,不,先帝的昏庸無道,晚節不保了。
滿朝文武彼此緘默地搖搖頭,心知肚明後半句話不能說出口,但顯然是不肯信這個說法的,他們寧可信是小鎏氏後宮干政假傳口諭。
但還未等他們統一口徑著人出來帶頭,大殿四處的門驟然落鎖,禁軍從四面八方持刀躥了出來,守在邊上,不聲不響地站著。
就這一剎那,鎏元卓與凌氏族中留在帝京的話事人雙雙出列,將這事異口同聲敲定下來。
他們一方代表的舊勛,一方代表著新貴,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局勢中出來替皇后撐勢,其餘人原也料想得到,只是詫異於他們態度如此鮮明果決,一時心中畏縮不敢言語。
鎏元卓乜他們一眼,揚聲道:「如今皇帝駕崩,中權不穩,不如在座諸位將手中兵權交出,匯攏至中權?」
眾人心中恨得滴血。
卻見小鎏氏(凌渡海)抬了抬手,輕而易舉收了零散的兵權。
第二道聖旨的大意是小鎏氏暫為皇后,待小皇子出生再為太后,老國師要在聖清山鎮守妖魔王屍骨和守護龍脈,因而只能請凌渡海回朝為攝政王。
凌氏的話事人笑著環視一周,見他們一個兩個都不敢出聲,「這回諸公可還有異議?」
完了,凌渡海要回來,那還有他們什麼事?
凌氏能一躍成為新貴就是因為凌渡海接手了水軍的權柄,他們前面交出去的兵權都是小打小鬧,那位才是真的手握大權的權臣。
第三道則是廢了太子,但太子已經在佩安侯溫漱觥的保護下逃離帝京了,遂下海捕文書全王朝通緝逃犯太子與溫漱觥。
周定鶴拿出三張事先準備好的畫像,前兩張是太子與溫漱觥的不難辨認,第三張卻是一個十分美艷的女子。
雖只是畫像不足以描摹出真人一半的容姿,但群臣仍然倒吸一口冷氣,有見識的人囁嚅道:「竟比凌家小姐還要美些。」
「這不是人吧……是妖物吧。」
凌渡海終於開口,她用小鎏氏溫柔的聲音緩緩道:「的確不是人,那是一隻鮫人。她是南海鮫族二公主殿下,正是她助紂為虐,同廢太子一併殺了陛下。」
「鮫人?」
「居然是南海鮫族。三百年了,這鮫人又來禍亂我們人族了?」
「竟還是王族,莫不是早有陰謀?」
一時間群情激憤,小鎏氏溫溫柔柔的嗓音中蘊含著濃烈的悲傷,她扶著高高鼓起肚子,又說:「三百年前鮫族上岸侵擾我人族,沿海數州民不聊生。如今陛下仙去,留本宮孤兒寡母……本宮雖柔弱,卻也願意替陛下討回公道,向鮫族求一個公道,就一個公道。」
他一句話將群臣間的矛盾轉移到人海兩族糾纏的仇恨上,一下子引出了那段混亂的歷史。
三百年前,莘氏叛國,聖清山震動,妖魔王屍骨封印不牢,給了一直被莘氏強力壓制的海族機會,龍鮫兩族派遣聯軍逼上沿海幾州,為禍人間,沿海幾州慘遭血洗,成為人間地獄。
朝堂之上針鋒相對的情景忽地扭轉成了一致對外,方才那點奪權的仇恨瞬間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太子勾結鮫族的事情再也沒人質疑,沾上了妖族,那是怎麼都洗不清了,生生打成了板上釘釘的真相。
「鎏卿,你來擬這道戰書,再傳至高玄之國與滎瀚國。」
「臣領命!」
······
別的消息傳得都很慢,唯獨太子、時九柔與溫漱觥的畫像只一日便從帝京傳到了邊境。
天擦亮的時候,溫漱觥一夜不敢停,終於西去至沙洲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