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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該知道什麼?」
氣壓低到波及了魚缸里的時九柔,她也不敢遊動了,生怕太子一個不忿遷怒到她。
因為這本書是古早文學,是以大女主第一人稱視角敘述的,所以太子身上發生的具體的每一件事,她也知道的並不詳細。
但是結合小國師的話與太子的反應,時九柔大致猜出了發生什麼。
時九柔都有些心疼小國師了,他本就白淨的小臉好似被嚇得更白,猶豫著不敢開口。
「少瑜哥哥、定是你去羽州賑災的緣故,消息才未傳給你知道。」小國師難得斟酌起話里措辭。
太子雙手垂了下去,微微閉上雙眼,眼睫輕覆,聲音里也聽不出什麼起伏。
「皇后娘娘,有了身子了?」
「是的。」
小國師如釋重負,笑意剛要重新揚起,卻見太子臉色更差了似的,憂心忡忡地看去。
「少瑜哥哥身體不適嗎?」
太子緊握小桌几上早已涼透的骨瓷茶杯,骨節用力到泛白,他端起來長飲一口,冷茶順著咽喉灌下,迫使他神志清明了起來。
強壓著腦海中嗡嗡作響的雜音,太子抿唇也微微笑起來,牙齒悄悄咬過的薄唇重透出血色,整張臉也恢復了正常。
「舟車勞頓,孤累了,先不同你敘舊了。」
說罷,在小國師狐疑的眼神中,將簾幕放下。
時九柔將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心裡微微嘆息起來。此時小鎏氏只是懷孕,待她十月懷胎生下皇子後,太子的日子才真正艱難了起來。
憐愛太子。
但那要很久之後了,她彼時肯定能化回人形,重新掌握幻術,應該早已經離開太子了。
書中人是書中人,那不是她能干預的命運,一想起太子未來的結局,時九柔雖有些悵然,卻也沒有想過會與自己有太多瓜葛。
與時九柔半步之遠的太子,此刻心亂如麻。
他的父皇后宮美姬並不多,且能生育的多是公主,唯一能生育皇子的也都是家族品級都不高的妃嬪。
他的背後一直站著鎏氏一族與凌氏一族,父皇一直未曾允許陪伴他十五年的今皇后小鎏氏生下皇子,為的就是保護他的太子之位。
紀少瑜八歲就被立為太子了。
他被以一位君主的標準來教育,替父監國之後,更是事事站在君王與國家的角度上。
紀少瑜深知自己是凌渡海的外甥,卻也更是昭贇王朝未來的君主,所以凌渡海做了不該做的事,小鎏氏生出不該生的心,他自是要敲打鞭策。
卻怎麼、卻怎麼……
太子第一次懷疑起自己所作所為是否正確。父皇為什麼又允許小鎏氏養育,且還為她招來了小國師祈福,是父皇對他近來不滿意了嗎,還是凌氏與鎏氏對他不滿意了。
太子其實知道,凌氏與鎏氏已察覺他並非能任由搓扁揉圓,早就生出了不安分的心。他畏懼且心寒的,始終是他的父皇。
至於滿帝京的人都知曉了,唯獨瞞著他。他不是小國師,不會相信因為不忍打擾他在羽州賑災,怕是真相是瞞著他,還要他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先將災賑好了,莫生出二心。
才剛入秋不久……天怎麼已經這麼涼了。
……
幾隊人的車馬行至明陽宮大宮門口,宮中規矩車馬不可橫行,是以要從車駕上下來,或乘步輦,或以步行。
時九柔的魚缸由東宮一位內侍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終於擺脫了太子車駕狹小空間裡的沉鬱氣氛,視野也開闊起來,長長地呼了口氣,吐了一串泡泡。
凌綺雯的馬車跟著停在了太子車駕後面,她撩開帘子正要下來。
小國師翻身下馬,快步走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