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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乃漱觥的同窗,二小姐喚我瑜公子即可。」太子旁插一句,疏離淡漠。
時九柔作出恍然大悟的姿態,連忙行了一個簡單的禮數,喚了聲:「侯爺、瑜公子。」太子不說破,她也不揭穿。
三人進行了一番平平無奇的自我介紹,好像無話可說,遂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氣氛一片凝滯。
時九柔心裡琢磨怎麼開口說要走,佩安侯欲言又止想要活躍氣氛,第一個說話的卻變成了太子。
太子目光沉沉不帶半分他念,輕輕掃過時九柔。
「在下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二小姐家住東市照花坊,怎麼會到西市來?」
……
「瑜公子問得好!」時九柔堆起兩塊蘋果肌,笑容甜美無比,語氣天真爛漫,「因為我,迷路了。」
太子顯然不信,側過一點頭,也淡淡地笑了一下,「哦?是嗎?」
他笑得眸光幽邃,時九柔用力地點了點頭,誠懇真摯又坦蕩地重重「嗯」了聲,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正是如此。」
「二小姐不是自幼體弱多病嗎?沒想到竟可以孤身一人跨了半座城到這。」他與時九柔四目相對,追索她圓眼中的可疑之處。
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從第一眼就覺得時九柔身上有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每每看她分明毫不眼熟的五官作出各式各樣的神態,都覺得這種熟悉感愈加強烈。
特別是方才他看見她跳入水中,不知為什麼就覺得渾身靈氣都在驅使他入水。事出反常必有妖。
時九柔臉上是柔和甜美的笑容,心裡卻似捅了祖安人老巢,想將小太子用粗粗的麻繩五花大綁後吊起來,用羽毛去搔他腳底板,再叉著腰呵斥他為什麼這麼難纏!
放過彼此不好嗎?
「多謝瑜公子誇獎。」她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嗯……其實我這個病呢,它比較特別。我白日裡很好,但一入夜就發病。瑜公子有所不知,我雖然養在深閨,不發病時卻身強體壯。」
她笑了一下,看了看佩安侯虛浮的腳步,瘦弱的身板,「不是我誇口,白日裡我不發病,侯爺還未必跑得過我。」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佩安侯手指正在袖中摩挲著他的祖母綠扳指,忽然被提到,不可置信地看著時九柔,感覺很受傷。
時九柔立刻對他安撫地一笑,「但是侯爺風姿綽約,有聖人之風。」不要錢的好話自有一籮筐。
佩安侯滿意地又笑了,如逢知己。
太子卻臉色越來越詭異。時九柔那話不能深究,仿佛明著當在座的都是傻子,但偏偏說的又真又無辜。
時九柔滿臉你愛信不信就是如此的樣子。
「罷了……既如此,那二小姐以後便不要再做傻事了。」太子眉眼疏離,聲音溫淳,好意囑咐了一句,但那囑咐的話里好似又藏著什麼話。
一陣蕭瑟的秋風吹來,佩安侯哀嘆一聲,看著滿眼湖水碧綠,出來打了個圓場,「今日大概是賞不成景了,咱們還是先回照花坊送二小姐回家吧。」
馬車行至照花坊一條胡同前,時九柔與太子和佩安侯道別。
佩安侯本想親自去送時九柔的,卻被時九柔嚴詞拒絕。
時九柔猛烈地搖著腦袋,說著說著便又要大哭起來,戲精附身一般,配上她的臉,任誰看了都要憐憫一二。
「侯爺,瑜公子,二位千萬不能將我今日偷偷跑出來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和母親大人。嗚嗚嗚嗚,你們有所不知,我那繼母本就不甚慈祥,若是被他們知道了,我以後都不能偷跑出來了……嗚嗚嗚嗚我要是不能偷著出來玩,我還不如懸根繩子吊死在家中呢。」
佩安侯連聲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絕不會跟我的,跟盧大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