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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夜南看她裊娜背影逐漸走遠,不知為什麼,走到了空青先前站著的地方,蹲下身翻開了地上堆疊的幾塊石頭。
一隻蠍子猛地從石塊間彈起,他驚叫一聲,看著那蠍子在地上無比痛苦地翻滾,然後漸漸僵死。隨即從石縫間爬出了第二隻,他本以為這隻也早已死到臨頭,沒想到那蠍子凶性十足,拖著尾巴在地上四下逃竄,遇到小蟲就上去凌虐一番。
不消片刻,第二隻蠍子也死了,伴著地上數十隻蟲屍。
宋夜南心跳如鼓,顫著手把石塊堆回原處,又悄悄引火將蟲蠍都燒了個乾淨。
這件事在他心中一掠而過,並非他不好奇,而是他不敢深究。
轉眼日月如梭,離他分化為乾元已整整一年。他如同往常一樣練劍、聽課、去藥園照料草藥,然後回去讀了兩頁醫書就吹滅了蠟燭。
但這一晚,他久久無法入睡,只要一閉上眼,那墨汁淋漓的「外宗弟子」幾個大字便浮現在眼前,一筆一划都仿佛尖針,將他昔日祈願扎得遍體鱗傷。
他突然恨自己當時渾渾噩噩,不曉得爭辯。或許他胡攪蠻纏,再比別人一千倍一萬倍地用功,便能換得一個內宗弟子的位置了呢?想到這裡他無論如何也難以忍受,便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衣,獨身一人走到心湖邊。
心湖的名字是天山祖師爺取的,意為「平心靜氣,抱守初心」。月光下湖中蓮花開得正好,如同一盞盞金黃花燈浮動在水面上。冷風雜著朦朧的香氣灌入他五臟六腑,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是在這時,他遠遠地望見湖心亭有一個人,正斜倚著獨酌。
宋夜南慢慢走近,月色下那人長發披散,裙擺曳地,姿容是十幾年來不變的溫婉秀麗,恍若飛仙嫦娥。
他突然意識到,今天也是陳喬月出嫁一整年的日子。
宋夜南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緊緊揪了一下,一個念頭突然生了根,開始狂生濫長,他心中從猶猶豫豫的歡喜,到炸裂般的喜悅,再到幾乎難以抑制的狂喜。
他想,自己悔恨了整整一年,如今上天總算垂憐,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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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宋夜南的回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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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乞巧月
「宋……夜南?」梁從芝低頭翻過一頁名簿,「師父說,你從明日起,跟著內宗弟子修習。」
宋夜南恭敬地應了一聲,待梁從芝一走,周圍同門紛紛圍上來:「宋師兄!恭喜啊!」「師弟,進了內宗,可別忘了咱們!」
他笑著一一應過,心情卻分外複雜。那日月下,空青思女心切,又是半醉,他便趁機斟酌詞句,討盡她的歡心。昔日高高在上的掌門垂下手,一指微涼輕輕點在他眉心。
空青的袖子上繡著半朵蓮花,在他頰邊幽幽開著。他屏息跪在空青面前,明白勝負在此一舉。
片刻後,空青收回手。
「你確實不適合練天山功法。」她搖了搖頭。宋夜南猛地抬眼:「掌門……」
「不過,我能教你另一樣東西。你可願意?」
聽到這裡,鍾晚心中已有猜測:「她教了你……」
宋夜南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沒錯,她教了我……七巧的功法。不,那時候,甚至還沒有七巧這個名字。」
宋夜南不知道掌門是從哪裡學來的一身邪功,又是怎麼駕馭的那些毒物。這些陰邪至極的巫蠱毒術簡直與天山藥宗相悖而行。
他看著通體金黃的毒蛇乖順地纏繞在空青指尖,而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溫柔平和,就如同每一次搭上病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