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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沈莊主不是色令智昏,是找他討暗器來了。
北斗山莊不精於暗器,所以沈沉的功夫是跟著鍾晚學的,還沒學完兩人便分道揚鑣,但這點功夫用在此處也夠了。
只聽幾道輕微的破風聲,五顆珠子被沈沉齊齊打出,打在最頂上一個木箱側面。恰巧船一個顛簸,那個木箱便十分聽話地「哐當」掉落在地。
那幾人發出驚呼,紛紛圍在木箱旁收拾,邊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得讓咱們賠錢」。趁著這時候,躲在門邊的兩人便無聲無息地溜了出去。
過道上空無一人,想必都扒門縫湊熱鬧去了,倒方便了他們。到了屋前,珠簾果真被沈林摔得粉碎,只留下幾顆琉璃珠子掛在頂上,可憐地搖搖晃晃,地上全是亮晶晶的碎片,在燭光下流光溢彩,倒挺好看。
門口守著的弟子正聽屋內動靜聽得入神,冷不丁看到了一片繡著暗紋的黑色衣角,再往上看,便是衣袍上點綴的北斗七星紋樣,華貴非常,再上頭,便是沈沉那張俊得出奇,但此時冷若冰霜的臉,當下「啊呀」了一聲,叫道:「沈莊主來啦!」
屋內靜了片刻,沈沉一言不發地推門而入,環視一圈,一字一句說道:「我來遲了,各位見諒。」
北斗山莊在武林內是何等分量,一見沈沉進來,屋內更加鴉雀無聲,有人想到方才他們竟想越過沈沉商討《生死八轉經》這等大事,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幸好是梁掌門提的主意,還得了明玄大師的首肯,沒有他們半點責任。
他們自然不知,七巧的離字本失竊,還是由沈沉前來告知的。
見沒人說話,程妙彤先笑嘻嘻地打趣:「不遲,不遲,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鍾晚跟在他後頭進來,自然也備受矚目。但他一個生面孔,又穿了件不起眼的樸素白袍,實在沒什麼好看的,於是眾人還是將目光都放在了沈沉身上。
沈林站在他們二人都能一眼看見的地方,不同於程妙彤的童顏不老,他像是滄桑了幾十歲,但鼻樑高挺,眼尾修長,依舊能看出幾分當日的英俊。
沈沉便長得更像他一些,只有下巴和嘴唇有陳喬月的影子。
他依舊提著劍,見沈沉來了,臉輕輕抽動了一下,開口說道:「哦?當時說自己在不秋門辦事回不來,這會兒總算捨得來見你父親了?」
鍾晚猛地想起千竹林外那隻信鴿,原來報的是沈林的消息。
沈沉道:「不敢。只是當時蔣初陽長老有所託,事關母親,不得不前往,還請父親不要怪罪,兒子心中始終掛念著。」
雖然這樣說,但他神色冷淡,半點都不像「掛念著」的樣子:「此番平江夜宴,聽說梁掌門還有要事要議,不如我與父親的事暫時擱一擱,山莊中事,莊門內了卻便是。」
他這話說得很妥帖,梁從芝十分欣慰,對陳喬月的兒子更是改觀不少,點頭道:「就依沈莊主說的。」
沈林冷笑道:「你倒是會做人。」
沈沉眼神平靜:「自小和您學的。」
二人並排坐在明玄大師的下位,鍾晚也跟著在沈沉身邊坐下。有人問他的名字,他只是和尋常一樣笑著說:「我姓時,剛與沈莊主結識不久,跟著來見見世面。」
沈林斜斜睨了他一眼,眼神鋒利如刀,讓鍾晚又有了被看穿的錯覺,但很快他眼中的鋒芒就被小心地收去,換作一如既往冷淡高傲,對鍾晚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明玄見他們這裡暫時安分下來,開口道:「從芝,你繼續說,坎離本怎麼了?」
梁從芝站起身:「天山保管坎離本已有二百四十七年,先前雖然幾次有驚無險,但自師父接手天山後,卻是從未出過差錯。但有一個叛徒……竟借著我師父對她的一點情分,偷走了天山的離字本!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