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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初陽心滿意足地笑著,幾乎將那座雕像揉進骨子裡。鍾晚只覺得感慨,不由默然長嘆,卻感到身邊沈沉握住他的手。他順著望去,沈沉臉上無喜無悲,只有一種極其難懂的憐憫。
程妙彤似乎愣在了原地,也就是這一愣,血蛛嘶鳴一聲,向四面八方吐出了粘稠的白絲。蔣初陽猛然睜眼,將程妙彤一扯,羅杉甚至來不及阻止,便有千百股蛛絲驟然絞在程妙彤身上。
蔣初陽懷裡的雕像終究還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但他已經聽不到了。
沈沅腿一軟,險些跌落在地:「他……他死了。」
程妙彤還剩最後一口氣,被蛛絲困在網中,吃力地轉動眼珠,乞求般望向羅杉。羅杉微微一愣,便開始朝著唯一的通道狂奔而去,被賀枚一把攔住:「羅杉!你要去做什麼!」
血蛛已經興致勃勃地織起了網,任誰也無法阻止。羅杉冷冷道:「讓開,我要去找一個人。」
賀枚心急如焚:「宋夜南嗎?他已經被埋在山洞裡了,不可能活著……」
「也不需要他活著,」羅杉已經抽出了鞭子,「我要他的屍身,也可以。」
賀枚簡直不可理喻,此時進通道與送死無疑,他一咬牙,也將手按在劍鞘上,道:「那你……你不要怪我不客氣!」話雖如此,他卻遲遲無法對羅杉下手。
正在此時,有人輕聲說道:「不必麻煩了。」
從通道中走出的人亂發披面,血污滿身,顯然是千辛萬苦才來到此處,面容卻很平靜:「不必勞煩你們來尋我的屍身,我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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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無法挽回的便當的發放……
感謝大家閱讀,休年假了,爭取多寫一點
第69章 魚骨痕
宋夜南不顧旁人或驚詫或怪異的視線,先對羅杉點了點頭,道:「不必擔心,你師父的心愿,我定會替她完成。」
說罷,他轉頭望向沈沉,輕輕一笑:「先前答應過沈莊主,說要來沈莊主的婚宴,想必也是不能的了。」
鍾晚張了張口,想勸他點什麼,然而最終還是沉默不語,看著宋夜南一步步走向血蛛,邊走邊平靜地說道:「那日與掌門一諾之後,我本想著,若是我能守約,常伴妙彤身側,也算是與她們二人互不相欠。可命運無常,龍思卉貪玩失職竟叫我進了這母蟲窟……」
血蛛仍在吐絲,程妙彤的身體已經漸漸淹沒在寒亮的蛛絲中看不真切。宋夜南走到血蛛底下,仰頭看著它,喃喃道:「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只有她才能養出你這樣的蠱蟲……然而她為什麼臨死前被成千上萬隻母蟲噬咬,又為什麼變作了這樣一尊雕塑?我想了很久很久,成天夜不能寐,連妙彤偷到了離字本都沒有察覺。後來我恍然大悟……那是七巧掌門的金翅玉尾蜂啊。」
「我原是不信,不願信,不敢信,但我在她來此處藏起離字本的時候偷偷尾隨,又見到了你,見到了掌門,聽到了她幾十年來都未放下的恨。然後我才明白,金翅玉尾蜂,原來真的是她殺了掌門,趁掌門在煉製你的時候。」
明玄大師撥動佛珠的手一頓,憤然道:「毒發一瞬,萬蠱噬身……怪不得,怪不得程妙彤雖然握著世間僅有的一對金翅玉尾蜂,卻始終不拿出來見人,是已經全部用在空青上的緣故,真是作孽,作孽!」
血蛛緩慢地低下頭,千百隻密密麻麻的複眼似乎都在打量著他足邊那個細如蘆葦的凡人,疑惑他為什麼不避也不逃。
宋夜南對著那隻腥臭可怖的巨蠱月白風清般一笑,儼然又是當年那個惹得天山許多坤澤傾心的翩翩公子。
他說:「妙彤師妹偷來離字本,再打暈了我拼死練最後一重,是想扭轉愛恨,將我與她之間的弒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