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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還未正式稱帝,因此只是稱我,並不稱朕,然而宮內外上下皆知這是遲早之事,現在只是等一個時機。宮內外早已經都開始稱陛下了,不管是明里的還是暗裡的,其實都是一種造勢。
宮婢應了,將此二物抬了出去,並不敢問此二物何來。
等宮婢碰到壺的時候,武則天道:「此物不必動。」
宮婢應下,緩步退出去了。良久,捧了飲食前來,武則天發現蘿蔔清香爽口,又帶點天然的辣味,而白菜更是光澤如玉一般。
武則天心情大好,道:「吩咐御膳司,此二物,不供旁人,其餘人等,誰都不准動!」
「是!」宮婢應聲,去傳話了。
御膳司豈能不聽?!
這唐宮裡貴人雖多,然而,除了武則天掌重權以外,其餘人,早已失色。她既有令,誰敢違?!
雖然不知此二物從何而來,然而一看絕非凡品,既是如此,小心應待便是,因此便將此二物尋了寶箱封起來裝上了,尋思著這許多,陛下一人用,便是頓頓吃,也能用上六七日了。
武則天大半夜不睡,下了這樣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旁人驚不動,上官婉兒卻不可能不知,她本是內舍人,相當於重用的秘書令,因是女子,有時候忙起來,也是睡在宮內的,聽了這道旨,又見武后宮中燈火通明,便來求見。
武則天卻沒見她,淡淡的道:「夜深了,我只是起夜而已,叫她不必進來侍奉了。」
宮婢出來傳話,上官婉兒這才退回去了,心中卻頗有些狐疑。
武則天本來心情極好的,然而,此刻卻有點暴躁,淡淡的道:「心野了啊……是我提拔,重用,抬舉,如今卻養成了些虎狼之心,開始反口想來咬我了……」
武則天雖可將上官婉兒打壓下去,叫她乖的不敢再伸手,再動手。
然而,內心深處依舊不滿和鬱悶。
她起了身,走向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月光之下,一切朦朧。
這大約是高處不用寒的寂寞。而這種寂寞,是無從排解的,因為越到高位,越發現,無人可用。
上官婉兒雖然有點毛病,心思也多,現在也野了不少,然而,除了她,武則天竟是尋不到幾個可信賴重用的放到身邊的人。
有德的不服她,能用的無才,有才的呢,又不好壓服,這其中的難處,不到這個位置,是真的看不清楚。都說是盛世大唐,其實這朦朧中隔著夜色看出去,可不就是野心輩諸多,魑魅魍魎巨眾?!
而這些,有一部分是她帶來的負面效應,因為她是女子,這底下反對的,圖謀的,還有圖益處的,更不知多少,左不過都是些爭權奪利的事。
其實人心嘛,就那麼回事。
只是這婉兒,她一句話的確可以將她打回原形,趕出宮去,然而,沒了她,她身邊還有什麼能用的人?!
一想竟是愁的不行,都說武后會用人,天知道,她是真的求才若渴,因為無人可用啊,人雖多,有才能的,太少了。而不忠的,她又不可能用。
所以,對這上官婉兒,武則天是真的惜其才。
上官婉兒幹了啥事呢?!呵,背著她幹的事多了去了!
在這個位置,似乎早失去了傾訴的必要,然而武則天這一刻是真的想要與鄧智林吐糟吐糟。
只是還不熟,有些話,便開不了口!而因為這現實中的事太煩人,以至於都忘了異事出現過後的後遺症,似乎都接受了這個現實,她甚至拿了壺飲了些清泉,發現極潤,便多飲了些,心中的鬱氣一下子就暢快了。
這個是好東西啊!
都說上位者殺人如麻,其實還真不是,越是可用又可惜的人,反而越是動不了。這種掣肘,誰又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