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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間,樓舒城突然停住腳步,拾玉成一個沒收住力道,撞在了他背上,還沒反應過來呢,樓舒城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玉成。」
「啊……嗯。」拾玉成低著頭完全不敢去看周圍的人,臉上紅得能煎雞蛋。
「嫁給我。」
拾玉成定定地看著他,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樓舒城帶著他在這邊玩,走到橋中間的時候,說讓他嫁給他,當時拾玉成沒答應。
沒想到樓舒城居然一直記著。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拾玉成心裡嘀咕著,點了點頭,看著他把戒指拿出來套在自己手上,然後被樓舒城摟在懷裡。
「開心嗎?」
樓舒城貼著他的耳邊,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拾玉成耳根處,有些酥麻,伸手推了推,發現沒推動,只好放棄。
「嗯。」
杭州之後,樓舒城又帶著拾玉成去了其他的地方,山水優美的景點,拾玉成也樂意跟著他到處跑。
就這麼玩了三年,最後拾玉成說想回中內,去看看母親,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了,那座墳墓怎麼樣了。
樓舒城沉默地看了他半天,就在拾玉成臉上的表情快要掛不住了,才輕輕點頭。
第二天他們就回去了。
墳墓上的雜草長了一茬又一茬,密密地鋪了一層,清理乾淨之後,縮小了三分之二。
墓碑上面的字更模糊不清了,因為一開始用的就不是什麼好料子,做工也不大好,現在只能勉強認出一些字,其他的,大多被風化腐蝕了。
拾玉成想換一塊,樓舒城立刻就讓人去做了,看著他每天都安安靜靜的,心裡卻越發的沉悶,仿佛壓著一塊巨石。
三個月之後,墓碑重新雕刻好,樓舒城又讓人修葺了一番,摟著拾玉成站在旁邊看著,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拾玉成趴在他懷裡休息。
就仿佛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再也無法支撐身體。
他們剛到別墅,喬千蓮就在裡面坐著了,給拾玉成檢查了一遍,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之後的日子,拾玉成昏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還多,每天最少有十七八個小時昏睡,樓舒城只好每天都守在他旁邊,一步都不敢離開。
「舒城。」
「嗯。」
拾玉成看著他快要全白的頭髮,心疼地碰了碰,把臉埋在他手心,沒一會,樓舒城的手心就濕潤了。
「你抱抱我。」拾玉成啞著嗓子,說完這句話,喘了好一會。
樓舒城點點頭,把他抱在懷裡,握著拾玉成的手,他的皮膚還是白皙,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拾玉成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地說著以前的事,從最初遇見被樓舒城搶了回來,到後來偷蓋印章的事。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活到頭了呢。」
拾玉成輕輕地笑著,閉著眼睛,說一句話,停下來喘幾口氣,一點一點的,把這一輩子的事都細數了一遍。
「舒城。」
「嗯。」樓舒城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的地毯,心裡像是堵住了,有些喘不過氣。
「這輩子我最後悔的就是遇到你。」拾玉成抬頭看著他,又接著說:「最不後悔的,也是遇到你。」
「我不後悔。」樓舒城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抱著他坐了一夜。
第二天樓府掛起白幡,報紙上當天就出現了拾玉成去世的消息,過來弔唁的人很多,密密地擠滿了靈堂。
雙胞胎帶著丈夫妻子和孩子跪在靈堂上披麻戴孝,樓舒城一直沒露面,直到出殯的那天,捧著拾玉成的照片。走在最前面。
向來挺拔的身軀,仿佛一瞬間佝僂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