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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消雨歇之後，喬千蓮慵懶地抱著被子，光溜溜的大腿無力地搭在被子上，盯著白馬壠結實的身體咽了咽口水。

「去洗澡。」

「你抱我去。」對上白馬壠看過來的眼神，喬千蓮眉毛一挑，直接張開了手臂，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白馬壠頓了一下，伸手把人抱起來直接進了浴室，把人搓洗乾淨，又跟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他穿衣，最後自己也套好了衣裳。

看著喬千蓮老神在在的模樣，白馬壠扣好武裝帶，直接就出門了，喬千蓮看著他的背影氣結，最後不得不撐著兩條軟綿綿的腿跟在後面出去，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白馬壠有時候真的什麼都依著他來，但是有時候就像一個下了床就不認識的陌生人，雖然他知道白馬壠就是這麼個性子，也明白自己這樣看起來很矯情，但是他也沒辦法啊，反正自己就是這麼個脾氣。

自個兒矯情了半天，喬千蓮又恢復了平日裡沒心沒肺的樣子，吃了早飯拉著白馬壠就要往喬家宅子走。

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收起來了，看著眼前的石板地磚，緩緩放開白馬壠的手，轉了個身看著他。

喬千蓮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覺得煩躁了，看著白馬壠從頭到尾就沒變過的面癱表情，心裡完全平靜不下來。

白馬壠是個惜字如金般的傢伙，若非必要，絕不開口，喬千蓮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能晚上白馬壠轉身就走的那一幕刺激了他，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麼。

這麼些年，喬千蓮除了白馬壠，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甚至樓舒城找他給拾玉成配藥的時候，也會給自己配一副，自己給自己用那些東西的時候，有時候，真的覺得很委屈，他也咬牙去做了。

喬千蓮覺得他是真的喜歡白馬壠的，為了白馬壠，他甚至直接把事情捅破到自家老爺子面前，被趕了出來，他也不在乎，因為知道老爺子遲早有一天會接受。

每次鬧矛盾了，白馬壠也不過是看他一眼就離開了，有時候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到最後，他自個兒氣消了，又患得患失地找到白馬壠道歉認錯，他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這些年可以說是為了白馬壠放下了所有的驕傲。當然，他不是說非得白馬壠要做些什麼，就這麼著似乎也是不錯，反正他是自願的，怨不得誰。

奈何，白馬壠對他的態度，就像一個被包養了的戲子，一見面是做那檔子事，有時候一點點的溫柔，他都會高興大半個月。

喬千蓮有時候也會想，就這麼著過一輩子也不錯，反正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白馬壠這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估計天塌下來，他都不會變色。

今天早上自己在那矯情的時候突然想到，這一切似乎都是他一廂情願的，白馬壠指不定並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呢。

想到這段時間每天都會給白馬壠帶飯，新來的女大學生，喬千蓮抿了抿唇，對上白馬壠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才開口：

「面癱，你……到底怎麼想的呢？」

這話也是在問自己，喬千蓮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可以不用說的，自欺欺人地過著。

白馬壠沒說話，看了他一會，轉身出去了，留下喬千蓮臉色蒼白地看著他，臉上要哭不哭的，難看的緊。

這一次，喬千蓮沒有再跟上去，在門口站了很久，路過的巡邏士兵遠遠見了，過來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他也只是搖頭，沒說話。

等他們都走遠了，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皺皺巴巴的香菸塞嘴裡點上，吞雲吐霧了好一會，撩起快要遮住眼睛的頭髮，自嘲地笑了笑。

轉身也走了，在大街上隨便找了個理髮師把頭髮剪了，很難看的寸頭，對著鏡子裡丑爆了的自己，鄙視了一下，伸手摸著短短的，有些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