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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總有很多的無可奈何,但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殺害余家的真兇得以伏法,余元當真只覺得朗朗乾坤,這世間總有公道。
容湛心中同樣極為難過,不管如何,都是待他極好的老人,那般因為俞曉妍被害,他不知自己該是如何。
嬌月快要生產,容湛自然不會讓她多動。
但是卻親自與余元一同回了一趟老家,這裡埋葬的其實都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一干人等。
表兄弟二人跪在墳前磕頭,余元控制不住自己,幾次險些昏厥。
容湛看他這般失態,尋思一下,此人就要入職大理寺。總歸不能讓他名聲更加難聽,擺擺手,倒是讓人都撤了下去。
余元說道:&ldo;其實我並不太在乎的。&rdo;
容湛倒是認真:&ldo;只是不想你再給俞家丟人了。&rdo;
這般一說,余元又難過起來,這麼多年,他為人被人詬病,憑藉一個&ldo;佞臣&rdo;的稱呼行走於朝堂,他給皇帝物色女子,他做了很多讓讀書人不齒之事,只是追根究底,他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
為了能夠活下來,為了能夠得到最終的正義,他已經放棄了太多。
余元道:&ldo;我打算把余姓改回自己原來的姓氏。&rdo;
當初是為了躲避追殺,所以才改成了同音的母親的姓氏,如今事情已經了解,他自然該是認祖歸宗。
他又道:&ldo;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是俞曉妍想要殺人滅口,是我的錯,是我冤枉了姑母,我與你道歉。&rdo;
容湛盯著余元看,看了很久,就在余元以為容湛不會回答的時候,容湛突然就笑了一下,這笑容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詭異,說不出的感覺。
余元不解的看他,不知如何言道才是更好。
只是容湛到底未曾讓余元遲疑太久,他緩緩道:&ldo;你真的該和她道歉的。&rdo;
頓了一下,容湛看著眼前的這些墳墓,聲音越發的飄忽:&ldo;其實很多很多年前,她就已經是其中一員了。&rdo;
這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余元不解的看著他,等到他接下來的話。
容湛低聲笑了一下,緩緩道:&ldo;其實,我母親早就死了。&rdo;
余元以為他說的是在他心裡已經不在的事兒,正要安慰幾句,就聽容湛道:&ldo;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後面那個撫養我,教導我,出賣父親,滿是心機的,根本就是另一個人。&rdo;
此言一出,余元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容湛。
容湛低沉的笑,他目光悠遠:&ldo;其實,我從來為曾經見過我母親,我根本就不知道母親是個什麼樣子。那個印象里的母親,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rdo;
不管是真的替身,還是一個如同嬌月說的借屍還魂的恐怖之人,她總歸不是自己的母親。
余元從未曾想到,事情竟是如此,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容湛,許許多多的內情恍恍惚惚的就沖入腦海。
原本那些不該清晰的印象也都清晰了。
是了,當年父親說過,姑姑自生產之後與俞家漸行漸遠。
父親也說過,姑姑曾經鼓動他們辭官回老家。
這些事情很快就清晰起來,原來,她是存了心要讓他們走的。
他攥緊了拳頭,認真:&ldo;那她是誰,是誰派出了她,是……&rdo;
容湛平靜:&ldo;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了……人已經死了。不管是與西涼有關還是與北漢有關,還是與誰都沒有關係。就是陰差陽錯的冒名頂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