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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喝果汁。”打开一瓶饮料交到母亲手上。
她喝了几口后笑道:“谢谢。”
“吃果冻。”他挖了一匙到母亲嘴边。
“谢谢。”对别人的指令习惯接受的萧素素当然顺从的吃了下去,不过心中不无奇怪怎么连儿子都想照顾她?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哞——”
不远处突然扬起一声牛鸣,竟只近在她三步之遥,萧素素吓得动也不敢动,连叫的力气也没有。
“别怕,牛不会伤人。学谦,拿把草将牛引走。”唐彧将她拉入怀中,对儿子说着。待儿子执行任务后,他更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牢牢保护住。
“素素,留在台北过圣诞节吧,今年我在晶华订了宴。”
“我们离婚了。”她细声说着。心中并不想参与他家中,甚至家族内的各种聚会,而她现在有拒绝的理由了。
她不想参加,并且表达了出来:他讶然着自己的要求不去服从。似乎离婚给了她许多方便。
“但你仍是学谦的妈妈,我怎能让你一个人过?你现在应该不再怕人群了。”
她怕的,但她不敢对他说。他是不允许别人反抗的人,如果他凶她的话,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老板,这样是不成的,你没看到她被你抱得有多僵硬吗?放人吧。”看不过去的杜菲凡伸张正义。
唐彧冷冷瞥她一眼,警告她少管闲事。
可惜杜菲凡不吃他那一套,她对长大成人的帅哥一向很反感,对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更是反感,更别说这男人还娶了一名大美人当妻子,生一名漂亮儿子。
“素素,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收一下东西回台中了。”
“喔。”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直觉要起身,但她前夫不肯放手。
“别把当她女佣使唤。”唐彧口气森冷,认定了杜菲凡分明不安好心。
“喂,你吓到你‘前'妻了。”她凉凉的告知着。
他低头看到素素含泪恐惧的模样,心中暗自咒了起来,轻声安抚着:“别怕,我不是在凶你。”拍着她纤弱的背,习惯性的动作七年来如一日。即使已经分居,并且“原则上”已经离婚,但呵护她已成习惯,尤其在她父母临终前立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一辈子,所以不管身分是“丈夫”或“前夫”,他都该安慰她,没有其他意思。
萧素素点点头,轻道:“那……我要回去了,可以吗?”
“你不喜欢与我过圣诞节?”他问,凌人的气势不自觉再度高涨。
“我……”
“老实表达出心中的想法呀,他又不是恶鬼蛇神。”杜菲凡大力支持她。
萧素素低垂着头,几不可闻的说了:“我还是一个人过就好了。”如果他能把双手放开议她起身更好。他一直知道她不喜欢有人碰她,也好几年不碰了,可是现在又抱着她,令她觉得好难受。
仍然是可怜兮兮的拒绝。
唐彧心中久违的疲惫与无力感再度因同一名女性而涌现。
人称幸运之子的唐彧,永远达成不了一项心愿:让他的妻子接受他,不要怕他。凝望着她粉嫩戒慎的低垂面孔,任由沉重缓缓进占。不管她有如何重大的改变,他永远是她心中的拒绝往来户是吗?
早已认定没感情的心,为何抽痛得那般剧烈?他曾是那么地、那么地对她狂迷绝恋啊,付出过的一切如今回首即使不堪,也仍是存在过。
若想不思量,谈何容易?
压下种种思绪与纷乱,他终于道:“好吧,你回台中,路上小心点。我会打电话过去。”
牵她起身,交付杜菲凡,不再言语。
钟情已是旧时伤,前尘旧事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