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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脸色苍白的望着我,那双通透明亮的眼眸饱含恳求的婉转眼神,双手颤巍巍的将那把秸秆递到我跟前。
因为拔得太过心急,她的手被批针叶片割伤,白皙的手背上纵横交错着数条血红条印,分外刺眼。
“这是什么?”我笑吟吟的问她,“女子,是要送给我做礼物么?”
“这是……这是……”阳光下,她的脸却出奇的白,毫无血色,汗水打湿了她的秀发,碎发黏贴在她的面颊上。她嗫嚅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将秸秆放到我的车上,“这是我爹爹从交阯拉回来的一车明珠犀角!”
我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面上却丝毫未有改变,只静静的瞅着马澄。她呼吸急促,大大的眼里盛满希冀和渴望,虽然她嘴上什么都不说,可是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睛却将她心底要说的,想说的,全部说了出来了。
我暗自叹息一声,淡然颔首:“如此,多谢你的礼物!”
马澄的手缩了回去,竹帘随即放下,我没再去留意她的表情,那双眼只是死死的瞪着面前那丛干蔫的植物。
马车晃晃悠悠的开始起步,我木然的伸手,从那秸秆上捋下一把穗子,双手合十,细细一搓,落下许多黄褐色的种皮来。过了片刻,掌心便只剩下一粒粒的细小种子,比麦粒大,一端钝圆,另端较宽而微凹,背面圆凸,腹面有一条纵沟深深凹陷。
素荷惊讶不已,不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我默默的拣起一颗塞入嘴里,牙齿慢慢嚼动,种粒被磨成粉状:“薏米……”
第六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 寿陵
“结果怎样?”
纱南面带难色的觑视我。
我不冷不热的放下狠话:“在我跟前不准说半个谎字!事情轻重我自个儿拎得清,不用你来决定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你若故意说谎来诓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纱南这才取出一只黑木匣子,递给我:“交阯遍布瘴毒,南方产果薏米,食用后能轻身省欲,压制瘴气。马援在军常和士兵以薏米为主食,且因南方薏米果大,是以班师回朝时,特意拉回一车薏米果种,希望在京师附近播种养植。马援拉回的薏米种子未曾相送于朝权贵,外人不识薏米,故此纷纷猜度为奇珍异宝……”
我咬了咬牙,冷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明珠犀角,奇珍异宝。哼,一群没见识、没眼没皮的东西!有道是三人成虎,如今果真如此!”我执起木匣,狠狠的砸在地上,“查!我要彻底查清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有哪些人自作聪明,敢将帝后当作愚翁蠢媪来欺耍!”
木匣被摔裂,纱南这才明白我动了真怒,气性冲头,马援的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我定不肯善罢甘休。
阴家的影士力量经过这些年的培养,触角早已遍布全国各地,若非阴识再三叮嘱不可毫无节制的发展,有可能我会让这股谍报力量直接插入到匈奴、乌桓以及西域各国腹地去。
如今影士的效率之高常人难以想象,不过短短数日,一卷卷的竹帛捆扎着摆放到我的书房案面上。真是不看则已,越看越怒,即使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梁松曾经因为马援没少挨刘秀的责备,然而马援作为他父亲的同辈,他心不满也无可奈何,毕竟尊长乃是礼仪美德。
梁松是我的女婿,也就是半子,不管他在这件事里头夹带了怎样的私心,我心里总是偏向于自己的孩子。但我千算万算,也绝料想不到梁松所作所为并非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那么简单——事实上早在他被派往武陵做监军时,马援便已经感染暑疫身亡。所谓的罪证确凿,马援最后羞愧自杀云云,纯属子虚乌有。
朱勃说的好,一个人说某人是坏人尚不足信,但三个人一起说某人是坏人时,却会使人信服。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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