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頁(第1/2 页)
「很少見?」裴沐戳了戳花朵,「有什麼用麼?」
他說:「能驅避蚊蟲,除此之外並無大用。」
她歪頭看了一會兒,斷然宣布:「好看就是最大的用處。」
他失笑,正要說什麼,卻又回頭望著藍風藤。他靜靜想了一會兒什麼事,忽然問:「你喜歡?」
裴沐點頭。
他也點點頭,卻不再說什麼了。
那次過後,裴沐突然被臨時徵召,說域外天魔捲土重來,需要她鎮守天門。
她匆匆去了前線,只來得及托人給烈山那頭帶個口信。至於他的回覆,她沒機會收到。
這一仗打了兩年。天魔其實生於陰陽平衡之道,符合天地法則,因此永遠也打不死的,但它們會危害界內生命,所以又不能不打。
過了兩年,她從戰場回來。在家裡待了幾天,她又輕車熟路跑去了東部的烈山。
但這一天,她又被神農氏的人們拒之門外。
她開開心心上門,猛一下碰一鼻子灰,還被陰陽怪氣地罵了幾句,惱得不行,卻又有些擔心:事出反常,必有古怪。
一不做二不休,烈山不歡迎她,她乾脆偷偷翻進去。
裴沐,戰場上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的戰神大人,挖空心思、小心嘗試,順利地從烈山後山翻了進去。
她熟門熟路地找了一條隱秘捷徑,跑去姜月章的屋子,探頭一看――空的。
這也正常。他從來是個閒不住、也閒不了的人。烈山上上下下,哪裡不需要他操心?
裴沐又避開旁人,四處找了起來。走著走著,她卻覺出不對:烈山太安靜了。
等她終於摸到族長那頭,聽見此起彼伏的幽幽哭聲,才明白過來:原來族長去世了。
她藏在草木之間,悄悄探出頭:人群最前方,姜月章神情極為肅穆,從長輩手裡接過了象徵族長的手杖,並高高舉在頭頂。他仍是萬年如一的素白寬衣,而本人比衣服更白;寒風烈烈灌滿他的衣袖,本來也是高大挺拔的青年,忽然顯得形銷骨立。
下頭有族人抱頭痛哭,哀悼老族長,有人還憤憤地說,說不定老族長的死和裴沐有關。說不定就是天帝下旨暗害老族長。
說實話,裴沐可不在乎他們怎麼想。
但是……
她靜靜看著那個滿身蒼涼的人,心裡浮出一個疑問:他也會這麼想嗎?
裴沐沒有露面,就收斂氣息、藏在影子裡,安靜地看完了這場族長交接儀式。之後的一切瑣事,她也都看完了。
姜月章仔細處理完所有事,又安撫好人們的情緒,這才獨自往山頂走。他住的地方在烈山最高處,那裡最冷;他說因為他的神力最強大,所以最苦寒的地方,他來。
往上走,植被越來越少,裴沐能躲著的地方也越來越少。
她順著積雪的陰影前行,還屏息凝神探頭,想去窺探他的神情。
他卻已經側過頭,準確地看向她的方向。和在人前的冷肅不同,他面上是一抹顯而易見的疲色與哀傷,還有一縷訝色。
「……阿沐?」
裴沐眨眨眼:「你叫我什麼?」
他一直叫她「沐風星君」,刻板守禮,無聲地維持著疏離。
他一怔,神色中閃過一抹慌亂,改口說:「沐風星君。」
裴沐解除了隱匿術法。她正蹲在一塊不大不小的岩石上,恰好能平視他的眼睛。
她伸出手:「拉我一把。」
他遲疑片刻,才來握住她的手,神色慢慢柔和下來:「沐風星君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裴沐說,「你……節哀。」
姜月章搖搖頭:「我並不意外。父親身體一直不好,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