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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咬著唇不肯動。
意兒便道:「阿照,把我們的拿走。」
「好。」
「二爺房裡的銀杏何在?」
「奴婢在這兒。」
「把你們家的拿走。」
「是。」
現下只剩溫慈的了。
那是一隻絳紗燈。
意兒執起長柄,遞給縣丞:「大人仔細看看,這上面有什麼。」
縣丞瞪大眼睛查看紗罩、銅鉤、龍頭、龍尾、亭定,忽然定住,大驚失色:「這,這是……」
「沒錯,血跡。溫慈在殺害邱痕時,身上極有可能濺到血,而她尚在孝期,只穿素服,若沾到血跡,更容易被人看見,於是,正好用斗篷把衣裳遮住,等大家都湧向竹林,她趁機用茶水清理乾淨。」
「可是燈籠被漏下了。」意兒抬眉:「這就是證據。」
說完這些,嗓子又干又渴,聲音也有些沙啞,宋敏給她倒了杯茶。
溫懷讓癱坐在椅子裡,臉色慘白,又是驚駭,又是困惑,又是絕望。
縣丞將燈籠交給捕頭,書吏在一旁奮筆勤書,記錄此案。
「好……即便邱痕是她殺的,可杜若是她身生母親,她怎會給自己的娘下毒?」縣丞不解。
意兒三兩口喝完茶,擦擦嘴:「不急,聽我慢慢道來,這個故事不算太長。」
第11章
「杜若被殺那日晌午,她親手熬煮陳皮秋梨湯,放在外間窗下的桌上,之後碧荷與乳娘離開,屋內只剩溫慈和杜若二人。碧荷說,聽見杜若開柜子的聲音,於是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是在拿冷翡香。」
意兒道:「可她未必打開了放置香料的箱櫃,旁邊還有兩個柜子,分別擱著衣物料子,還有皮影、傀儡之類的玩意兒,我想,當時溫慈必定說她想看新衣裳,或是想要玩具,所以杜若便去自己臥房拿。」
意兒用手比劃:「她們二人的睡房在內室的左右兩側,當杜若回屋找東西時,溫慈便將早先偷出的冷翡香下在了湯里。」
眾人聽罷無不驚恐納罕。
「怎麼可能?三小姐是個小孩兒呀……」
意兒瞥過去:「誰說小孩就不會作惡了?」
「可她為何毒殺自己娘親?這完全沒有道理,說不過去啊!」
意兒目色淡淡地看著溫慈:「她下毒,或許是為了自保。」
說著,掏出醫案,和先前在蘭馥坊拿到的購香清單。
「大家都知道三小姐體弱,自幼災病不斷,甚至患有肺痹,發作時咳喘不止。」意兒看著她,對自己即將要說的話感到一絲心痛。
「但我要告訴大家,她的病,不是先天不足帶來的,而是人為造成。」
溫懷讓白著臉問:「什麼意思?」
意兒屏住呼吸,稍許默然,舉起醫案和清單:「這是三小姐從小到大在濟世堂和千草堂看診的記錄,這是杜若在蘭馥坊購買香料的記錄。六年前,杜若開始定期買香,對比兩份材料可以發現,當她每次買回冷翡,三日內,溫慈的肺痹必定會發作。」
「……」
「我想,溫慈根本沒有肺痹,她只是中了冷翡香的毒,發作的症狀與肺痹相似,咳喘,寒熱,透不過氣。」意兒問碧荷:「是吧?」
在場眾人被這個結論嚇得不輕:「怎麼會?」
這時,溫慈的乳娘忍不住開口:「不可能的,大夫明明診斷過,的確是肺痹呀。」
意兒問:「是大夫先診斷出的,還是杜若一口咬定肺痹,讓大夫找不出其他結論?」
「這……」
「簡直太荒謬了!」碧荷快要崩潰:「我們夫人將小姐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老爺最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