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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親人朋友。
金生留下遺言,對子女說:&ldo;不用難過。我要和你們奶奶在一起,我很高興。&rdo;
金生昏迷一陣,安詳地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醫護人員想辦法給他做心臟復甦,沒有用處。金生七十歲了,不再是年輕人。他頑強的生命走到盡頭,一夢化蝶。眾人為阮君銘舉辦隆重的追悼會,醫學界人士、他的病人、政協的朋友紛紛來參加,當地市政府派人治喪,原籍所在地發布唁電。
子女們決定把他安葬在故鄉的新宅里,因為父親已經把母親的墳墓移過去,做好合靈準備。關於如何給他書寫墓碑,他們意見不一。金生獲得過許多頭銜,寫哪些上去,怎麼寫是個問題。他們找葉鴻生商量。
葉鴻生認為:&ldo;金生不在乎虛名,應該寫他喜歡的東西。&rdo;
金生喜歡什麼呢?難道不是懸壺濟世?
葉鴻生認為,金生喜歡徐志摩的詩。年輕的時候,他喜愛閱讀浪漫而激情的詩篇,還常常摘抄下來贈送給自己的妻子。
寶鼎和寶鈴感到有道理。
盛寶瑩去世,金生感傷於她的夭亡,在墓碑上寫一句詩,寫道:&ldo;她不在這裡,她在澹遠的新月里。&rdo;
經過一番討論,他們用白石給金生立碑,墓碑上面寫道:&ldo;他只有那一閃的星光,但是從不問宇宙的深淺。&rdo;
大家立在碑前,站在還沒有來得及蓋好的宅子跟前,傷心地哭泣。這個時刻,阮君烈按理應該出現,但是他沒有出現,只有他的女兒來了。她叫阮幼香,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表哥和表姐,憂愁地訴說一番。
阮君烈患有心腦血管疾病,越發厲害,準備明年做手術。接到噩耗後,他病情嚴重惡化,當天晚上被推進台灣三軍總醫院,醫生建議他儘快手術,不能再拖延。阮君烈的大兒子在軍隊任職,不能隨便走動;小兒子在美國,要照顧父親。美國的技術更成熟,台灣方面負責安排,讓他去舊金山接受手術。
這麼一來,只有他女兒可以出門。
寶鼎和寶鈴聽了,悲聲更甚,決定去美國探親,乘早去看望叔叔,以免來不及。
葉鴻生悲傷得沒有力氣,不幸的消息一個接一個,但是他沒有權利去看望阮君烈。他甚至不敢去看,他害怕一見到自己,阮君烈會死得更快。
葉鴻生只好哀求阮寶鈴,希望她把自己的信箋帶上,等阮君烈好起來,再交給對方。
寶鈴答應了。
葉鴻生提起筆,心中有千言萬語,不知如何寫才好,最後他寫了一首《行行重行行》。
葉鴻生在信紙上寫:
&ldo;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rdo;
鋼筆在紙上發出沙沙聲,他腦海中想起阮君烈曾經的音容笑貌,一種歲月無法磨滅的愛意在心底哭泣。
他一邊寫一邊回憶,寫到&ldo;……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rdo;的時刻,葉鴻生停下筆,在窗前看一會月亮,把自己的痛苦收起來一些。
月亮依然像三十年前,四十年前,五十年前一樣白潔。他回到桌前,寫上最後一句,表示不再多言贅語,希望阮君烈能保重身體。
第78章
冬季過去,燕燕於飛,銜春而來。
年復一年,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葉鴻生拎著菜籃,看桃花在枝頭上綻放,嫩紅輕蕊。孫琳琳放學了,她爸爸用自行車推著她,媽媽給她拎書包。孫琳琳看到爺爺,快活地叫一聲,跳下來,朝他撲去。
葉鴻生把孫琳琳抱起來。小姑娘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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