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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易輕笑:「我怎麼死定了?」
靳融放狠話:「我折磨死你!」
他全身隱在黑暗裡,車門一關,徹底瞧不見了。車緩緩開動,越過無數路燈的光影,消失不見。
「折磨死我。」蔣易重複了一遍。
蔣易目送他遠離,等他真的看不見了,又失落起來。是煙花落幕的失落,是宴席散場的失落。
他一個人回宿舍,見到摟摟抱抱的情侶,在樹底下親昵。
蔣易有好多次都幻想著靳融出現在他的生活里,比如夏夜裡牽著手散步,又或者飯後揉著肚子一起走操場。他會給靳融買半個西瓜,坐在操場上吹風,一勺舀了放進嘴裡,紅色的汁水漫出來,蔣易替他擦掉嘴角的漬。
大二是蔣易最忙的時候,課多、實驗多,活動也多,為了學分,他起早貪黑地學,參加各種競賽,忙得焦頭爛額。那時候宿舍另外一個室友還沒有搬走,每天晚上蔣易回宿舍都能在宿舍樓底下看見他和他的女朋友,親密地抱在一起,互相鼓勵。
蔣易什麼也沒有,他最喜歡的人拋棄了他,不知身在何處。連他迷失自我想尋求安慰的時候,都找不到任何聯繫的方式。
靳融一句「我膩了」,把他所有的努力都毀滅乾淨。現在他又回來了,想要說幾句話、送幾枝花打發他,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蔣易想狠心一點的,可是他也捨不得。
他覺得自己沒出息,很沒出息。
迎新晚會在周六舉行,正好在新生軍訓中期,聚在一起看個節目。
樂團排練排了近一周,音樂學院的學生基本功都很好,一周之內就能排練得很不錯了。樂團統一要求演奏演員穿黑色衣服,下午最後一遍走台,然後晚上表演。
靳融這周有很多鋼琴作業,他起得很早,上午在家裡彈了一整個上午的琴,中午掐著點去彩排。閒暇之餘偷偷在後面吃肉鬆餅,那是宋念遠給他寄的,怕他餓著。
蔣易剛彩排時沒來,靳融等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忍不住給他發消息。過了很久蔣易才回:我睡過了。
靳融無奈,他又拆了一個肉鬆餅,偷摸著吃完了,還沒擦完嘴,費亦然拿了一堆譜子來找他。
他倆是高中老同學了,平時聊聊天,關鍵時刻彈個鋼伴,彈完請吃頓飯,大概就是這樣。
靳融擦乾淨嘴,有些為難:「又有伴奏啊?」
「這次短!」
「十頁叫短?」靳融一頁一頁地看譜子,和弦居多,不算很難。但他最近好忙,有作業、有比賽,還要替同年級的一個小提琴彈伴奏,還接了一個聲樂伴奏……
靳融眼花了:「我最近很忙!」
「不急!這個期中才用呢,我實在找不到別的伴奏了。」
靳融嘟囔:「鋼琴系的那麼多人呢,一個伴奏也找不到?本科生也找不到?」
「我不認識本科生!哎喲,哥,幫幫忙吧!我請你吃飯?請你喝奶茶?伴奏費給你八百八十八?」
「不用,這不是錢的問題。」
這是時間的問題!
靳融再翻了一遍譜子,算了一下如果加入這個伴奏的話,他每天又得多練半小時琴,那干自己事的時間就少半小時,騷擾蔣易的時間又得少半小時。
「好吧。」靳融妥協,「我接了,給我多彈幾周吧。」
費亦然用五分鐘表示感謝,握他的手,差點把他晃暈。
「感謝老哥,真的,我為你做牛做馬!」
靳融抽回手:「不用。」
「哎對了,」費亦然問起來,「你跟蔣易,和好沒啊?」
靳融扶著他暈乎乎的腦袋,非常痛心疾首地搖頭:「沒有,還在爭取。」
「嘖,你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