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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媽給我擦乾淨額頭上的汗,又給我端來一杯馬奶,我其實並不餓,可是我知道這馬奶是烏日娜擠的,所以還是一口氣把它喝了一個乾淨。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在意一個馬夫的女兒,可能是那個比我大三歲的姑娘的笑臉總是讓我臉紅吧。後來我見到了常樂,她也笑的很美,讓我恍惚看到了馬夫的女兒和那些草原上的笑臉。
「咱們公主是喜歡你蘇合哥哥還是喜歡胡和魯少爺?」那個多嘴的奶媽總會在我遊玩後這樣問。
我搖搖頭說:「都不喜歡。」
「噶爾迪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記得給阿媽說。」阿媽笑笑:「我不管他是牧民還是貴族,只希望他是噶爾迪喜歡的人。」
我只是笑笑,我不敢告訴阿媽我喜歡那個擠馬奶姑娘。
我知道,阿媽一直想給我一個自在,就像當初我想給常樂一個自在。但那時我並不明白,我以為我每日縱馬草原,每日高歌,每日看著少年們摔角騎射既是自在,可是直到烏日娜出嫁那天,我才明白,什麼是不自在。
烏日娜一直喜歡著胡和魯的馬夫,每次胡和魯來找我玩烏日娜總是會出來擠馬奶,就算她今天已經擠過一次,而那個馬夫會在胡和魯不注意時給烏日娜送上一朵小花,我以為我最傷心的會是烏日娜與馬夫結婚的時候,但是我已經做好了要為烏日娜獻上祝福的準備,畢竟我覺得他們在一起會生很多孩子,會很幸福。
可是有一天當我回到大帳,奶媽為我介紹了一位新的擠馬奶的姑娘,而烏日娜已經被隔壁的貴族用五匹駿馬換回了自己的帳篷。那一日我哭了很久,阿媽仍由我哭著,直到現在我征服了所有的草原,戰勝了所有的部族,可是卻再也沒有喝到那時的馬奶。
可能那時年少,很多東西忘的也快,草原的少年們總愛變著法的讓我開心,烏日娜也就成為了我封存的回憶,若不是看到世子的笑臉,我怕她也是被我忘記的。
四歲跟著阿媽來到草原,十一歲回到這幽幽大符,至今我還記得那天父王的軍隊浩浩蕩蕩的來到赤那的草原
那夜,漢子們沒有燃起篝火,少女和少年們也沒有在帳篷外私會,那夜的大營里只有霍霍的磨刀聲,我知道那是因為母親和我。
第二天,舅舅將我和母親帶到了陣前,二萬草原漢子和二萬符國戰士,大家的手都按在刀柄上,箭都放在弦上,那是我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直到後來我帶領了千軍萬馬才知道那時的劍拔弩張是多麼的讓人恐怖,四萬的將士準備以命相搏僅為了我一人。
最後雙方並沒有開戰,一位武將跪在了我和阿媽的面前,我記得那位武將,他是姜城出仕的官員,後來在屠城役中達吉斬掉了他的腦袋。
「王后,世子死了。」他跪的畢恭畢敬:「殿下身體不好,還望接長公主回宮。」
回到草原後,本沒有見過阿媽流淚,可是我順著皮膚上的灼熱看到了我的母親哭了。世子是我的親哥哥,母親為了我把哥哥扔給了父親,我當時並不知道她是為了我要離開而哭,還是哥哥死了而哭。總之
我即位不久,阿媽也死了,跟她一起下葬的還有她從宮裡帶回去的那把琴,後來聽宮裡的老人說,當年父王是極愛彈琴的,他手把手把阿媽教會,也許當時阿媽的淚也為父王流過。
後來我便回到了符王宮,後來我一心想在這巍巍符宮裡找到自在,可是卻越發走向了權利的頂端,原來成為了天下的王也無法自在,這就是亂世啊。
世子講完了他的故事,我又回到了寢宮,可惜我的王陵已經修建在了宗祠,如果可以我多想能死在無邊的草原。
☆、備戰
作者有話要說: 正是國慶,到底看人山人海不如在家寫文,我計劃會在國慶結束前後完成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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