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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兩人間的對話,秋月得知宋清是忘拿了東西,那姑娘名叫雁兒,的的確確是宋清養在外頭的姘頭,說好聽點嘛叫外室。
回去之後,秋月立即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溫庭姝。
聽聞秋月說要去青花巷,溫庭姝心口猛地一跳,蹙眉問道:「去那做甚?」
秋月看溫庭姝的臉色便知道她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拽了下她的衣袖,慫恿道:「小姐,我們什麼也不做,就往那巷子走一遭。白天宋公子在書院,肯定不會去那裡的。」
溫庭姝知道這丫頭愛玩愛湊熱鬧,還總是做些荒唐的事來,便偏了偏身子,粉頸微低,「不去。」
她嘴上說得乾脆,但心情卻有些複雜。一方面她自小學的禮儀規矩警示著她,她不應該這般,不能夠那般,可越是壓抑,內心深處越有股反抗情緒在作祟。
不應該,不能夠,可她那克己復禮,被人人稱讚守禮君子的未來夫婿,為何卻能夠如此出格的事來?
「小姐,您現在不敢去,以後嫁到了宋府,怎麼有膽子和那小狐狸精斗?」秋月一手叉著腰兒說道,先前她家小姐要聽那小狐狸精的住處,便以為她要擺布那小狐狸精的。
溫庭姝語滯。也不知這丫頭腦子裡在想什麼,妻為貴,妾為賤,貴賤之間有何好鬥的。宋清為世家子弟典範,他以後若是寵妾滅妻,那丟臉的是他又非自己。而嫁為人婦,不得犯妒忌一條,若犯了,錯的便是她。溫庭姝無奈一笑,未與她說自己的想法,只是道:「這並非敢不敢的問題。只是如今我還未曾嫁入宋府,於禮不合。」
秋月,「奴婢可不知道,禮法中有規定女子不可能去瞧未婚夫婿養的外室?」
「小姐,你真的看到過有這一條麼?」
「……」溫庭姝又是語滯,思索片刻之後,好笑道:「真是拗不過你這討厭的丫頭,去就去吧。」
溫庭姝以拗不過秋月的理由遮掩了自己內心的那點隱秘心思,她其實不怕撞見宋清,畢竟真撞上的話,那心虛的該是宋清,而非她。
溫庭姝令人在青花巷巷口對面的一爿茶館停了轎子,周邊都是石街古巷,別具一番格調,秋月與轎夫等人說要與小姐去逛街,給了他們足夠的銅板,讓他們進茶館裡喝茶休息等待,轎夫們歡歡喜喜的去了。
汴陽習俗,未婚女子出門需戴面紗,或戴帷帽,不過時至今日,也就只有大家閨秀才會遮面,平常人家的女子出門幾乎都是拋頭露面。
溫庭姝戴了面紗,與秋月進了青花巷,沒行多久,便來到宋清的私宅大門前,這所宅子看起來不大,但勝在古香典雅,周邊環境靜謐幽雅,槐蔭遮天蔽日。
溫庭姝此刻對這宅子以及裡面住的人並無興趣,只擔心有人路過,看到她們。
溫庭姝縴手緊著羅帕,捂著如小鹿亂撞的心口看了那緊閉的大門一眼,便與秋月說要走。
秋月卻拽住了她,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掀開蓋在籃子上的粗麻布,笑嘻嘻地說道:「小姐,你看。」
溫庭姝這才知道那籃子裡面裝的是何物:發臭的雞蛋鴨蛋和爛菜葉,溫庭姝輕捂口鼻,微蹙眉頭,「秋月,你找來這些東西作甚?」
秋月眼眸閃過一抹狡黠,咧開嘴笑道:「小姐,你再看。」說著從籃子裡拿起一臭雞蛋,猛地砸向那朱紅色緊閉的大門。
「啪」的一聲,雞蛋砸在那獅形獸面銅環上,蛋液順著門板緩緩流下。
溫庭姝怔住,嚇得只覺得心那間停止了跳動,直到一股惡臭味隨風拂來,溫庭姝回過神來,額角抽緊,不由握住秋月的手臂,急聲道:
「不可,不可。」溫庭姝額角抽緊,她知曉她這丫頭沒規矩,但卻沒想到如此沒規矩。
「小姐,你總是如此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