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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任語低聲問，「哪裡不舒服？」

怎麼出去一小會，被雨澆了一頭，跟丟了魂似得。想到蘇見也不至於是被雨澆了一通就受不了的嬌氣，任語馬上意識到他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還想詢問的時候，蘇見那漆黑的大眼終於有了點神，自己手搭著毛巾擦了起來：「沒事兒。」

「回去洗個澡吧。」任語說，「你淋壞了怎麼辦。」

「店……店呢？」蘇見問。

「店重要還是你重要啊。」任語嘆了口氣，「走。」

葉式正好從外面進來，看見蘇見一身的水：「你忘帶傘啦？快回去擦擦，這樣要感冒的呀。」

「嗯，我帶他回去，你在這看著行麼？」

「怎麼不行。」葉式從裡面把東西放到托盤上，「去吧去吧。」

……

「奇怪，天氣預報沒說下雨啊。」任語還好是開車來的，讓蘇見坐到副駕駛後，他正好看了眼手機，「這雨下得也太蹊蹺了。」

蘇見坐上後，一直在看座椅：「我渾身濕透了你這座椅……真皮的呀……」

「你別操心了。」任語讓他扣好安全帶。

剛進了屋子，蘇見在前面走著，後面門忽然大力被關上後，他一把被翻身壓在門上了，蘇見的後腦勺被手墊著，濕漉漉的一個人就被任語抱到懷裡。

清新的香氣把他包圍後，他睜著眼，被任語的手臂埋沒了鼻子和嘴把，只是這麼看著，就忽然又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

任語輕輕摸著他的頭：「沒事了。」

「阿語，你在嗎……」蘇見一把抱住任語的腰身，手指死死扣住任語的皮膚，「阿語……」

「在，我在。」任語把下巴擱在他頭頂，一點點撫摸著他的頭髮，「我會一直在。」

這麼安撫了一會，任語輕聲問：「你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海底。」阿語說，「我剛才下去，忽然在半路下起了雨，然後我看見自己忽然沉入了海底。」

「嗯。」任語沒有放開他。

「我可以呼吸，但有很濃的海腥味兒。」蘇見說，「……啊對了，我好像是在半路遇見了誰，是他把我拽進海底的……」

蘇見這麼胡言亂語，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一通，任語卻在這支離破碎里猜到了點什麼，輕聲道：「你是遇見了誰？」

「我……」蘇見捂住腦袋，「我想不起來了……」

「好，不想了，洗個澡我們睡一覺。」

……

蘇見洗完澡，還被任語逼得在浴缸里泡了會。泡著泡著，渾身放鬆下來，就睡著了。

任語看他不出來，在門口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小傻子歪著頭睡在浴缸邊。

他小心翼翼把果體的蘇見抱起來圍上浴巾，目光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了一下，秉持著剛剛確立關係不可以這麼急的想法和態度，把對方安安穩穩送上床去了。

蘇見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

要不是任語不放心，在客廳里收拾了一會，就聽見了蘇見的動靜。他進門的時候，蘇見身上沒蓋被子都一腦袋的汗。

「蘇見！！！」任語抓著他的背，「蘇見，你醒來，你醒來！！」

「我不要……我不要聽你的……」蘇見閉著眼睛搖著頭，渾身都在顫抖，雙手一直在亂抓。任語只能把他抱在懷裡，任他亂動。但夢中的蘇見力氣很大，任語的背被他抓了幾道，痛得他差點要現出原形了。

「蘇見。」任語猜到了點什麼，知道眼下只有讓他快速醒來，不能沉浸在夢中，不停地拍著蘇見的背，「蘇見，醒來，醒來！！我是任語，你不在海底，你在我身邊……蘇見！！」

「啊！！」蘇見終於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