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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谈话中村上先生说“一共有十八个球洞”时,我非常震惊,说:
“不,应该只有一个球洞吧?”
村上先生笑了,说:
“哦,不是,有十八个球洞。”
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的情景,仔细思考着。的确,大家在沙洞似的地方啪啪地打球,那里一定是一个大球洞。于是,我用两只手比画了一个特莫里先生那样的“友谊之环”的形状,说:
“也就是说有十七个这样的球洞……”
我接着说:
“而且,在最后的球洞那里有旗子,就是那个小球洞!”
村上先生一开始还带着笑容,后来渐渐严肃起来,终于,他低声问站在摄像机旁边的一个人———可能是他的经理人或朋友吧。
“喂!球洞是十八个吗?”
摄像机旁边的人说“对”。村上先生仿佛放下心来,对我说:
“对!就是十八个!”
我真是很对不起村上先生。
◇欢◇迎◇访◇问◇BOOK。110114◇
《丢三落四的小豆豆》 月票
战争期间,我被疏散在青森县三户镇的一个叫做诹访的地方。战争结束后,复员的士兵们一批批地回来了,可是我爸爸还没有回来。后来,报纸上刊登了他在西伯利亚被俘的消息,但被俘以后是生是死就再没了音讯。当复员的人乘坐的火车在诹访车站停下时,妈妈每次都会在站台上跑来跑去地问。
但是没有人遇到过爸爸。那时,我是一个女学生,在邻近的镇上读女校,每天要坐火车上下学。当时火车总是挤得满满的,上面有复员的人、出来买卖食物的人、黑市商人,以及寻找失踪亲人的人们,所以火车票非常难买。但学生每个月还可以买到月票,不过如果把月票弄丢了,就再也不能补办,所以月票是非常珍贵的。妈妈担心我经常会弄丢东西,于是用毛线编了一个线绳,把月票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们到学校虽然只有一站路,但坐火车上下学相当不容易,因为火车的时间并不总是那么合适。有时要赶学校的上课时间,或者自己的值日时间,我们跑得飞快,就算火车已经开动了,也会跳上去;有时好不容易跑到车站,但火车迟迟不来,结果要等好长时间。我现在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就是因为那时养成的习惯无法改变,如果慢慢地吃便当,就会被同学们落在后面,所以拼命地快吃,结果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我的便当也来之不易,妈妈有时候去做黑市商人,如果遇到不认识的农民结婚,妈妈就会穿上她唯一的一件和服到婚礼上唱歌,这样可以得到一些喜宴的食品做礼物。所以我当时的便当经常是做成鲷鱼模样的米饭团,上面还点着红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喜宴的赠品,我偶尔会因此感到羞惭。
有一天,我们在车站等了很久,觉得有些无聊。这时,一起从诹访过来的朋友们突然想要玩线绳游戏。线绳……线绳……我们正在东翻西找,我发现自己脖子下面挂月票的毛线绳长度正好,于是我把线绳从脖子上拿下来,把月票抽了出来。我把月票小心地放到双肩背书包里,我们就高高兴兴地玩线绳游戏了。我们用线绳做出了青蛙和铁桥等非常难的形状。这个时期的我,头上有很多虱子,衣服也只有表姐给我的一件水兵服。在我们疏散时,妈妈偶然用一块茶色的葛布兰毛纺窗帘当包袱,从东京的家里带到了这边,现在我穿的就是她用那块窗帘给我做的一条硬邦邦的裤子。我能称得上洋服的衣服也只有这一身。即便如此,我们玩线绳游戏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
火车终于来了,我在检票口出示了月票,因为只有一站地,我把月票叼在嘴里,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继续玩线绳游戏。虽说只有一站地,但东北线上的一站还是可以玩好一会儿游戏的。我们在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