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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爸爸跟他隨便聊了幾句，注意力又放到女兒身上，微微斥道：&ldo;爸爸跟你說話呢，怎麼這樣呢！不像話。&rdo;她忽然抬頭，眸光直逼視著他，冷哼：&ldo;回家？媽媽呢？你又回不回家？&rdo;

問的何爸爸狼狽不堪，過來好一會兒才說：&ldo;媽媽當然是在家裡，身體不好，所以沒來看你。但是很想你。&rdo;頓了頓說：&ldo;家還是家，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總要回家的。&rdo;語氣十分感慨。

她甩頭，&ldo;我不回去，那裡有血。&rdo;

何爸爸心一痛，知道她當時是嚇壞了，所以現在連家也不敢回。緩緩說：&ldo;你先回來，住的地方不用擔心。願意住以前的房子也行，願意住外面也行。&rdo;

她默然半晌，然後問：&ldo;媽媽一個人在家嗎？&rdo;何爸爸便說：&ldo;當然不是，家裡還有阿姨。&rdo;她有些生氣，逼問：&ldo;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回家？&rdo;眼圈兒逐漸紅了。就是因為他不回家，所以現在她才沒家了！

何爸爸撐著額頭，無力地說：&ldo;初初，你還小，我跟媽媽的事你不懂。有些事情，時間長了，就像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所以，才會有快刀斬亂麻這句話，可是這把刀卻是見血的。&rdo;

何如初哭著說：&ldo;我只知道，媽媽差點死了！&rdo;何爸爸見女兒哭得傷心欲絕，心裡更不好受，半晌說：&ldo;不錯，都是爸爸的錯，讓初初難過。&rdo;

她哀哀哭了半晌，揩了揩眼淚，哽咽說：&ldo;你走吧，我要回去了。&rdo;說著站起來。何爸爸見女兒還是不肯原諒他，也不肯再叫他爸爸，拉著她手說：&ldo;初初，你這孩子，說這樣絕情的話，不是叫爸爸傷心嘛！爸爸平日裡白疼你了！&rdo;

說的何如初又哭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爸爸總是爸爸，和以前一樣疼她，可是家為什麼跟以前不一樣了呢！何爸爸忙拍著她說：&ldo;囡囡，不哭不哭，是爸爸不好……&rdo;她好不容易止住淚，抽著鼻子說：&ldo;我要回學校。&rdo;何爸爸忙說好好好，還不忘讓人打包帶了一大盒她愛吃的壽司。

鍾越跟在後面，心裡滿是感慨。

回來路上，何爸爸跟他們一塊擠在後面，問長問短，吃的習不習慣，衣服夠不夠穿，有沒有生過病，住的宿舍條件怎麼樣，要不要搬出來自己住……她不耐煩說：&ldo;早適應了。&rdo;短短一句話，可以想見女兒吃過多少苦，孤身在外，舉目無親……聽得何爸爸更覺心疼。

車子直到&ldo;ju苑&rdo;門口，何爸爸從車裡拿出一個盒子，說：&ldo;這是手機，以後隨身帶著，有事就給爸爸電話。家裡號碼，爸爸號碼都輸進去了。手機費直接從爸爸這裡扣，不用操心。&rdo;

她十分意外，沒想到父親竟然買了一台手機給她。手機這玩意兒，那會兒算是新潮東西，稱得上是奢侈品，學生群中十分罕見。就連國際學院這樣的學校，也沒幾個人有。她見夏原擺弄過，也沒見他怎麼帶在身上。

當下默默接在手裡。何爸爸又叮囑了許多話，特別是讓她考完試就回家，說姑姑也會回來過年。還給她帶了不少家鄉的特產，跟鍾越客套幾句，這才去了。按下窗戶，頻頻朝後看。直到再也看不見女兒的身影，才關了窗戶。

鍾越擦了擦她猶濕的眼眶，嘆氣說：&ldo;什麼都不要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覺。&rdo;她拉住他，不讓走，&ldo;你再陪陪我，好不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