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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男人修長的大手也撫上了她的面頰,待司儼為她拭乾了面上的淚頰後,復又將她精巧的下巴輕抬,他凝睇著烏髮四散的美人兒,低聲問道:「既是難受,怎麼不來求我?」
裴鳶驀地又瞪大了雙眼,她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小嘴,卻是羞得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怎麼可能去求他這種事?!
裴鳶正想著同司儼解釋些什麼,卻聽他一本正經地又道:「我下手不知輕重,你若覺得難受,便及時同我說。」
裴鳶嫁到潁國時,時值月中。
現下已至春末,亦至月末。
闔宮的桃花俱已開到頹敗,草木樹植愈發葳蕤茂盛,雨季也終於暫罄。
姑臧即將迎夏,潁宮一派天朗氣清之景。
馬夫人在珠鏡殿待了數日後,也終於解了禁足。
因著張掖郡的司卓在每年逢春時,都會給司儼納歲貢,所以馬夫人在珠鏡殿待了數日後,也終於被解了禁足。
是日,馬夫人便攜著一眾宮婢,前往內侍局中那些宮官所住的廡房,去看望韋儇。
韋儇恰被司儼罰跪到月底,且領完那三十杖後,也沒落得休息的機會,現下已是一身的傷疾和毛病,前陣子又逢雨季,她那膝蓋也總如被針扎了似的疼。
待得見馬夫人後,韋儇本想起身同她問安施禮,馬夫人得見了韋儇的悽慘模樣,便道:「唉,你還是在那兒好好躺著罷,別起來了……」
韋儇的面色稍顯蒼白,回道:「臣多謝馬夫人關懷。」
馬夫人隨即便命身側的宮婢,將她特意備給韋儇的藥脂和補品都放在了榻側的高案上。
韋儇既是仍在養傷,內侍局的差事她也確實沒精力再做,司儼便命了內侍丞馮氏暫代她的職守。
且這幾日,司儼一旦得空,便會親自帶著裴鳶去闔宮的各處走動。
實則管理這闔宮的宮務,裡面有太多的門道。
各宮的月俸如何按例發放,出宮採辦時如何提前做好預算,以及又該如何監察出宮去採買的那些宮人,不讓她們中飽私囊昧銀兩。
每一樣都不甚容易。
且這潁宮中有不僅住著先王的那些妃嬪和宮人,還有食局坊和鞍轡所等不同的宮署,這些都要由內侍局的宮官統一打理。
而她韋儇身為這其中位份最高的女官,這麼些年一直兢兢業業,苦勞和功勞都有。
縱然司儼再因她是馬夫人的人,而對她多有懷疑,可她卻也為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差事。
就因為她冒犯了裴鳶,司儼就要這麼懲罰她,韋儇只覺心都涼透了,她也自嘲,這些年她對他的滿腔傾慕也是可笑至極。
韋儇也因而,愈發怨恨那個獨在司儼面前嬌軟,在她面前卻同她各種針鋒相對的相府小姐裴鳶。
馬夫人這時一臉費解地看口問向韋儇,道:「你說說,他寵她,誰都能理解,畢竟那裴家女的模樣嬌怯怯的,男人就喜歡她那種女子。可是,他怎麼能讓她隨他一起去謙光殿聽政呢?!」
韋儇微微垂目,其次她也對此倍感費解。
自古以來,但凡是王侯將相,或是出身高貴的男人,都沒有想讓自己女人對權利伸手的。
且司儼外表雖然溫雅,但內里卻是個極其殘忍強勢的人,他縱是再寵愛裴鳶,也不該讓她插手政事的。
馬夫人話落後,便同韋儇又忖了忖這事。
半晌之後,兩個女人的目光觸及到了一處。
韋儇的神情一變,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想。
馬夫人也自是猜出了緣由,隨即便揮退了一眾下人,語氣興奮道:「我知道了,他應該是得了什麼重疾,時日無多了!」
韋儇未動聲色,實則她猜出的緣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