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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裴丞相看著他受傷的胳膊,眼裡滿是父親對兒子的心疼和慈愛。
裴弼那時雖然受了重傷,可心中卻是有著歸屬和依靠的,父親的眼神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太子是皇帝已故嫡妻所出,自幼便是天之驕子,就算做錯了事,也是高高在上。
醫師為裴弼診著臂傷時,他卻在悄悄地觀察著司儼。
司儼渾身被水淋透,模樣狼狽不堪,可神情卻是極其倔強的,隱忍中亦帶著幾分與他年紀不符的陰鬱。
撫遠王當著眾人的面,臉色極陰的走向了他。
實則司儼幾天前,才剛剛喪母。
裴弼本以為撫遠王會如裴丞相一樣,會安慰司儼幾句。
卻沒成想,撫遠王竟是揚起了大掌,「啪——」地一聲,便往司儼的右臉狠狠箍去。
撫遠王怒聲斥道:「就知道給我惹事,還不快同閼公子道歉!」
裴弼的思緒漸止於此。
如今的司儼儀質溫雅,俊美無儔,修養亦是甚高,一看便是出身良好的翩翩公子。
可任誰都看不出,他實則有著這樣慘痛的過去。
裴弼不想當著司儼的面,再度提起那些如夢魘般的往事。
他岔開了話題,語氣故作輕鬆地道:「唉,上元之後,便是我的婚期。如今大婚在即,我需得避嫌,不能同從前一樣,再同鳶鳶相處過密。那小丫頭現在心思可多了,早就埋怨上我了。」
司儼這時看向了他,他覺出了裴弼話裡有話,便問:「所以?」
裴弼復道:「所以啊,我看她對你還算信重,不如你替我多陪陪她罷。」
司儼微挑鋒眉:「你就這麼放心我?」
裴弼立即警覺了起來,語氣也稍沉了幾分:「鳶鳶她還那么小,你不會真對她有想法吧?」
司儼淡哂,回道:「開句玩笑而已,真不至於這麼緊張。」
轉瞬便到了上元佳節,雖說司儼已經不再替那博士祭酒教授算學,可他在私底下,仍一直幫裴鳶提前預習《九章》之中的內容,裴鳶因而在算學課上,也是底氣甚足。
裴弼忙於籌備自己的婚事,不能同往常的上元節一樣,帶著裴鳶和裴猇一起去西市逛花燈會。
原本裴鳶,應該對此感到失落。
不過很快,她復又開始心生雀躍。
因為,今年的上元佳節,司儼會替裴弼,帶她和裴猇去西市逛燈會。
三人攜著採蓮和采萍兩名女使,一併乘車抵達了西市的燈會。
裴鳶卻貪心的想同司儼單獨地過節,她可支開採蓮和采萍,卻無法支開裴猇。
可這夜的她,屬實幸運。
裴猇下了馬車之後,便撞見了自己在上京的狐朋狗友。
那些狐朋狗友喚了他一同玩耍,可裴猇卻對司儼單獨和裴鳶逛燈會這事,感到不甚放心。
這時,其中一個少年郎略有些不耐地喚道:「裴猇,你到底還過不過來?」
裴猇猶豫了一下,終是衝到了司儼的身前,語帶威脅道:「你,別占我妹妹便宜。」
司儼只淡淡回道:「你放心去罷。」
待裴猇同自己的狐朋狗友於燈會消失後,裴鳶心情甚悅,因為她終於可以同司儼單獨地過這上元佳節了。
燈火人山人海,商賈輻輳。
裴鳶同司儼並肩行著,當看見有路過的攤販邊吆喝著,邊舉著滿是糖葫蘆的草木墩兒經行而過時,便順勢往腰間摸去。
完了,她沒帶荷包。
裴鳶咽了咽口水,她雖然想吃糖葫蘆,卻覺得管司儼要錢,有些難為情。
那攤販路過裴鳶時,見她模樣生的異常精緻美麗,且對他手中拿的糖葫蘆十分